身为法医,他们出现场以及局内开会,是需要穿警服的,其余时间不做规定,基本就穿常服。连主任都时常打,说他江哥,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法医中心的整体颜值。在他来之前,市局的局花是办公室里一个年轻小姑娘,他来了之后,这称号,莫名其妙落到他身上了。因为他性子太冷,内勤那几个姑娘,还给他取了个“冷美人”的代号。
也是够搞笑的!
“有事?”
擦头的动作一顿,江洵偏头问了句。
“啊?”
李杰陡然回神,再说话,语气里带着试探,“江哥。你不是沈老师高中时的学长么,关系怎么样?”
江洵没回答,一副等他继续说的样子。
李杰只得硬着头皮笑了笑,“就刑侦和网安那边有几个人,知道她要在我们这边待一阵子,下午都微信问我呢,能不能给家里弟弟妹妹要几张她的签名,还有两个想合照。我下午没见上人,这……也不太熟,所以就……你帮大伙儿问问?”
江洵握着毛巾,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周身的气场,给了李杰一种“他好像不太乐意”的感觉,不过就在他以为他可能要拒绝时,又见他转头,声音淡淡讲:“回头我问问。”
“那好,谢谢江哥了。”
李杰顿时松一口气。
江洵用吹风机将头吹到七分干,拿了外套,走出洗浴室。
沈余年在门外等了能有半小时,腿酸得不行,还有点瞌睡,实在站不住,便拿着手机,蹲下继续等。
江洵坐电梯上来,走到门口,看见的便是这一幅画面——拉杆箱立在一旁,女人没什么形象地抱膝蹲在他家门外,帽檐兜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一角,让人窥见她凝脂般的雪肤,流畅的下颌线。
沈余年蹲不住了,起身想换个姿势,却现双脚麻得动不了,那种酥麻的酸痛让她脸色扭曲了一瞬,正想叫唤,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人影。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上来的,长身玉立在那,悄无声息,用一双黑眸,静静地盯着她看。
沈余年挤出一个笑,才现自己戴着口罩,他看不见,便连忙说:“回来了呀?”
“嗯。”
江洵走上前,一边用指纹开门一边说,“抱歉,事情来得太突然,忘了通知你。”
“又有案子吗?”
沈余年脚麻得不行,一手托着行李箱,扭着身子往里走。
江洵余光瞥见她弯腰弓背,还不时出“嘶嘶”倒吸气的声音,从她手里接过拉杆箱,推着往里走,头也没回地提醒她,“一次性拖鞋在右边鞋柜最下面一层。”
沈余年“哦”一声,一边扶住鞋柜去拿拖鞋,一边好奇地打量周围。
上来时她就现了,这栋楼是两梯四户,不过两个电梯间没有连廊,所以也可以说成一梯两户。像这种格局,一般都是一大一小,中间非南北通透的是小户型,两边南北通透的是大户型。
江洵这间在边上,看空间格局,应该是个面积13o平以上的四室两厅。现代气息很浓郁的男性轻奢风,黑白灰色系,目之所及几乎没有杂物,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一个人,租的话不至于租这么大,应该是买的房。
预备在燕京定居吗?可以他的背景,考a市市局,在a市定居,才是该走的路。
“还走不了?”
将她行李箱推到客卧门口,江洵一回头,现她换好鞋却坐那里呆,出声问了句。
沈余年将心一横,拖鞋重重地踩在地上,待那一股子酥麻感过去,她笑着起身,往里走,很随意地问:“你们这工作强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天天晚上都要加班?”
“说不准。”
江洵收回目光,推开客卧房间门,“你住这间。”
他说的,是进门后第一间。
在四室的配置里,这个房间和其他房间以客餐厅相隔,一般都会设置成老人房、客房或者保姆房。
离他的主卧很远呀。
沈余年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又听他问,“吃过饭了没有?”
沈余年看他,“吃过了,你还没吃吗?”
“准备去吃饭那会儿出了案子,就到现在了。”江洵说话间又走到玄关处,脱了风衣用衣架挂好放进衣柜。他低着头,灯光打在他肩上,将衬衫映得雪白,他侧脸清俊,长睫在眼睑下方拓下暗影,摘腕表的动作随意却显得优雅,像电影里,男主人公回家后,无声的慢镜头。
沈余年的目光上移,落在他衬衫领口。
他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粒,因为低着头的缘故,边缘严丝合缝地贴着脖颈皮肤,给人一种一丝不苟,严谨规整的印象,偏偏她这么看着,很想凑过去,在他微凸的喉结上咬一口。
她的目光,直白赤裸,江洵感觉到,却佯装不察,换好鞋后,问她,“要不要再吃点?”
“不不不。”
沈余年摆手,“你别诱惑我,我最近在减肥。”
江洵:“……”
沈余年在他印象里,没胖过。一米六五多一点的个子,体重估摸着不到五十公斤,腰细得好像手臂用点力就能折断,哪需要减肥?
不过现在的女生,十个有八个口头禅都是减肥,她工作需要,时常上镜,可能对自己有更高要求。
江洵也不勉强,抬步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