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鹅毛大雪,几乎是两小时不管,它便能落住一层,领导可能也疲了,到最后,只要求各班清理卫生区域的人行道,将其他地方完全放任了。
这几天,操场几乎成了欢笑的海洋,无论何时,总有不少人在打雪仗,溜冰。
我和江洵交往的事,在学校里应该不算秘密了,可也架不住今晚操场人多,走两步就有人和他打招呼,要不然就是一不留神,我们被打雪仗的同学殃及,当了移动的活靶子。
他第三次帮我清理了围巾里的雪以后,笑着问:“要不要去图书馆待一会儿?”
这图书馆,几乎等同于学生会办公室。
我也想和他单独相处,自然点头答应。
不同于外面的冰天雪地,图书馆内有暖气,温度适宜得好像进了另一个世界。
到了办公室,他没开灯。不过也没有像上次一样伸手抱我,而是低头脱下外套,搭在了一个椅背上。
我也有样学样,将外套脱了。
尔后,江洵拉着我的手,走到了窗边。
窗外有路灯,比室内亮堂一些,他拉我过去,我以为他想和我在窗边看雪,哪曾想抬眸望出去后,看到了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雪人圆圆的脑袋,圆滚滚的肚子,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帽子,颈间系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它以黑色弹珠做眼,胡萝卜当鼻子,两根枯枝插在身体两侧,像极了张开的手臂。
距离很近,我甚至看到,其中一只“手”上,勾着一个浅紫色的礼品纸袋。
“圣诞节的礼物,喜欢吗?”
江洵低而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里开心得不行。
在今年以前,没有人给我送过圣诞礼物,更别提是这样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
“喜欢啊——”
我转过头回答他。
可那最后一个“啊”字在出口时变了调,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当时离我太近了,而我转头的动作又很突然,所以那一下,我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嘴唇凉凉的。
却好软。
我停在那,他好像也忘了反应,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我感觉到他喉结动了下。
那个吞咽的细微动作鼓励了我,我迟疑着,慢慢闭上眼睛,开始吻他。
那是我的初吻。
谢天谢地,它还在。
我不知道江洵是不是第一次,应该也是吧,因为他回吻的动作,起先也很犹豫。
室内很黑,又安静,我身高不够,下意识去攥他手臂,而他,在俯下身来之后,伸出了舌尖。
一股电流瞬间窜遍了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