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出现在我们教室门口时,我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正弯腰扫地,听门口他唤:“余年。”
我们在一起后,他几乎没有连名带姓地喊过我了,基本都这两个字。
而在他喊出那一声时,我明显地感觉到,教室里几个男生说话声停了,气氛冷不丁静下来,落针可闻。
倪行、郑西洋、还有董思远,甚至都同时直起身了。
后面有男生很轻地说了句:“谈了吧。”
许是因为教室里除了我再没女生,那一刻,我略微有些窘迫,走出去小声对他说:“今天我值日呢,你等我一下。”
江洵笑:“不急。”
他站门口等,我折回去之后,打扫的度也快了一些。最后想擦黑板时,董思远挡了一下我的手,笑说:“行了,剩下我们弄。你先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看他拿了板擦,我便说了谢。
回位子收拾好东西,我背着书包出门,和江洵一起从楼道往下走,路过窗户时,鬼使神差地往教室看了眼。
倪行从里面看出来,和我目光对上。
只一下,我便收了视线。
经历了之前在操场上那一晚,我完全可以察觉,他对我,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喜欢的,无论这喜欢是因为什么,既然知道了,我便没办法再对他的情绪无动于衷。
倒也没别的,就希望自己不是那个让他失落的人。
他那样的人,天生就该耀眼夺目,要什么有什么,不该承受哪怕一丝一毫的失落神伤。可能我的这种想法,江洵也有所感应吧,在我们俩下楼之后,突然开口问我:“在想什么?”
我当时沉默了小会儿,试探着问他:“如果我说在想倪行,你会不会生气呀?”
现在写到这,我莫名地觉得自己当时这么说,好像有点渣,不过当时,我这个“想”,并没有什么深意。
江洵也没回答我。
因为我们和等着他的一帮人汇合了。
他在学校的人气不必说,今天这个是十八岁生日,在我的猜测里,收礼物可能都够他手软了。
今天下午,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的人足有四十多个,在校门口不远处一个湘菜馆的二楼坐了五桌,我和谢星洲一起,分坐在江洵左右两边。而那个位子,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我有一种预感,可能在今天之后,我们交往这件事,渐渐地,就要在学校流传开了。
吃饭时,甚至有男生起身打,“班长,你旁边这位,不该给大家介绍一下吗?”
江洵也绝,笑着说了句:“沈余年。”
“谁不知道她名字呀!”
那男生被他气笑了,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