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既然非要上赶着,别怪我不客气。
四下无人,我停了步子,问她:“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这处境,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你不就是有倪行在背后撑腰么?我说沈余年,你不会真以为,像人家那种公子哥,会看得上你?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想上你而已。”
前前后后,这话我听了好几次,早已免疫,所以在听她那么说时,甚至不觉得生气,只随口回:“比你强。你上赶着人家也不上。”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本身,还是我当时轻描淡写的语气将秦诗雨一下子激怒,她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用那种几乎变了调的语气质问:“你究竟在张狂什么?你以为自己多牛逼?杀人犯生的贱种!”
黔驴技穷,应该足以形容她当时那个状态。
可她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些,早已有人对我说过无数遍,根本无法对我产生伤害。
我听着,也不过一笑置之,“我没多牛逼,不过是比你漂亮,比你招男生喜欢,比你聪明。你以为把自己手表放我书包里就能搞臭我,可事实上……”
转过头去,我看着她铁青的脸色,不无讽刺地说,“我早就现了。不吭声,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许是太过震惊,那一瞬,她看着我,愣住了。
我也懒得再与她纠缠,转过脸,便打算继续上楼。
步子却不由地顿住。
在距离我仅有两三级台阶的楼道口,江洵和李文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无声无息地站在那儿。
身高的差距外加台阶的加持,让那一刻的他们看上去非常高,凌驾在我之上,让我不得不抬头仰望。
整个人有一种被抽空了的感觉。
我太熟悉李文若了,所以哪怕她极力克制,我也能透过她的脸色和眼神,感知到她那一刻的洋洋得意和猝不及防看了我好戏的兴味盎然。
江洵一如既往,平静淡漠。
我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怎么想,又怎么看我。
我没敢观察他。
几乎在目光相触的那一瞬,我便移开了视线,站到一旁墙边,给他让开了往下走的路。
那好像是一种本能。
失败者避让的本能。
他没说什么话,在李文若之前抬步,从我让开的那个地方走了下去。
面对他们俩,秦诗雨也噤若寒蝉,退让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