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得很清楚,要是他顺势说出喜欢,我便告诉他我不想在上学期间谈恋爱,而他这样,已经给我带来了困扰。
可我没想到,他没说什么喜欢我之类的话,而是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乐得笑出声,在我看向他时,用一副强忍着笑、又无语的表情看着我,问:“我说沈同学,你是有多缺爱?就这么拿包纸给你,就叫对你好了?”
好像,是没有特别多好……
那一刻听见他这话,我肯定是脸红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蛋烫,心里更涌起一股子类似于“自取其辱”一样的羞耻感。他对我和班上其他女生不一样,也就是下楼买饮料或零食时,上来给我捎带一些,这还是建立在他经常让我帮他写作业的基础上。
太尴尬。
我一时被问得说不出话。
远处正好有男生在大喊他的名字,他便起身,不由分说地将那瓶农夫山泉塞到我手里,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他先前那句话过分了,又补充说:“好歹你也天天给我写作业,总不能任由什么阿猫阿狗欺负。”
阿猫阿狗……
他指的应该是秦诗雨那几个,可他一副傲慢轻狂,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像她们真的是——不必放在心上的猫猫狗狗。
应该是从小优渥的背景,给了他那个底气。
不过经由他那么一打岔,我心里那些伤春悲秋的愁绪,随之消散了不少。
校刊的事,昨天暂时告一段落。
体育课上,江洵没有特地找我。当我平复了情绪,试图在操场搜寻他的身影时,也并没有什么现。
再遇见是在晚上。
先前从谢星洲口中,我已经得知,高三的最后一节晚自习并不强制要求在教室里,他们班大多数人,私下里早已自学了高三所有课程,这最后一年,冲刺方式可谓各显神通。
所以九点钟在操场遇见他们,我也不觉得意外了。
只是今晚的江洵,有点不太一样。
或者说,他和最近相处时,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好像突然之间冷淡起来,恢复成了我们最开始认识时,那副状态。
我最开始以为,是因为宋远航。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
在他说出让我离宋远航远一点那句话后,我就没和宋远航一起出入过了。而宋远航今晚和一众体育生打球,也根本没有同我说话。出去吃饭的,仅仅就我们俩,外加一个谢星洲而已。
谢星洲叫我那时,我其实预备去跑步。
不想花钱,也不想花他们钱,所以以不饿为由,回绝了他的提议。
可他没有直接走,而是遥看了眼江洵,又笑嘻嘻劝我:“走吧走吧,江神请客,地儿不远,也花不了几个钱,你心放肚子里去。”
他这最后一句话,好像看穿了我的顾虑。
我多少有些尴尬,也不太好意思,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跟他一起走到了江洵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