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昨夜真是太坏了。”
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尽管故作柔媚,却还带着一缕清音。
刚走出客栈的秦先羽还未反应过来,就有一阵清香从身旁飘过。
那是一股清灵透彻的香气,比之于花儿,更为清新。
秦先羽身子微僵。
在他身前,有个少女,纱巾蒙面,似真似幻。
那少女换了一身淡黄衣裳,清丽的眉宇间,特意显露几丝柔媚,柔柔道:“道长,昨夜你居然把桌子也压倒了,真是坏得透。”
这声音故作柔媚,但却难掩本质上的清丽音色,别有一番味道。再看那少女蒙着面纱,看不真切,可她出这些话来,却把双耳都红透了。
秦先羽想起她昨夜临去前,似乎要让自己好看,昨夜也曾想过,这少女会如何对付自己?
他背负一剑,时刻警惕。
甚至还防备着那少女身后的长辈。
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少女报复自己那一剑的方式,竟是这般作态?
秦先羽面上不知是什么表情,是错愕,复杂,还是呆滞?
相府众侍卫看着那个手段高深莫测的少年道士,心中俱都惊愕。
众人互相对视,面面相觑,都在心底想道:“原来这位高深莫测,凡脱俗的道长,也是纵横花丛的人物啊。”
其中有些年岁较大,还未跟女子有过接触的侍卫,更是自惭形秽,几乎落下泪来,这几个俱都心想:“虽道长本领凡,可年岁看着毕竟不大,他老人家都已纵横花丛。可怜我们三四十岁的人了,连女人是个什么味道都不曾闻过一闻。”
倒是叶青满面佩服,煞是敬仰,他低声自语道:“先前道长去找掌柜的,莫非就是昨夜激动之下,毁坏了房中床铺?还是这女子就是掌柜找来的,所以给掌柜一些好处?可惜,昨夜忙碌,我没得空闲,否则倒可以借此机会和道长拉近关系。”
马车里,一只手掌掀起车帘,看向秦先羽所在。
叶青自语声,恰好顺风,飘入马车。
苏文秀听个正着,脸色颇是难看,原来这道士去找那掌柜的,暗中还有这般多的龌蹉?
想起昨夜庭院里那一道颀长身影,清净脱俗,一剑划破满院月光,风采出尘。昨夜一幕印入眼中,使人久久不能平静,惹得她一夜难眠。
今日醒来,想起他昨日走到庭院,也许就是找掌柜商议某些龌蹉事情,顿时忿怒难平。
秦先羽微寒着脸,道:“这就是让我好看的方式?”
少女微微近前,嬉笑了声,道:“你看他们瞧你的眼神,简直跟看一朵花儿一样,你是不是好看了许多?”
秦先羽手上微动。
“你想拔剑?”少女退了两步,低哼道:“我可不和你打,而且,鬼知道你那是什么剑法?分明不足八寸真气,可一剑下来,居然能抵我九寸真气,本姑娘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你这满肚子坏水的道士从哪里学来这么诡异的剑法。”
秦先羽没有答她,只是道:“你究竟是谁?”
少女低哼道:“不告诉你。”
他们两人靠得近,声音也低,乍一看去,竟似耳鬓厮磨,悄情话一样。
苏文秀暗暗咬牙,哼了声,转身入了马车。片刻后,忽又掀起帘子,道:“叶统领,你去告诉秦道长,我们要走了,请他快些理清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