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这木箱内装着的是金银,却又不是给自己的。
春平君本来两眼放光、喜色颜开的神情,一下子跌落到了底谷。
姚月朔假装没有看出,而是装作理解成春平君不愿转送的意思。
指着两只箱子,委屈道:“春平君不必多虑,若有人问起,春平君就直言明说,这些本就是我王和姚大人,送来祭奠先王的礼物。”
“因为正值祭奠之时,大王和太后无暇接见我等,只好暂存在春平君的府上了。”
“如此明说,想必也无人敢污蔑春平君收受我秦国贿赂了。”
“当然,因为私交,父亲本来也托本公子给春平君备下了一些见面之礼,怎奈恰逢赵国丞相和我们同日回到邯郸,所以,其余的大木箱子,只好一股脑全放到丞相府了。”
春平君听罢,又气又恼、又羞又臊,他当然知道这是秦人的离间之计。
可是,自己也确实在郭开的府上看到了,秦人足足给了郭开一十二只大木箱子。
这个该死的小人,富裕都让他独占私吞了。
想到这儿,春平君上了头。
他一掌拍案,愤愤道:“他郭开不是答应,要引荐贵使面见我家太后吗?不瞒贵使,他做不到!正如贵使所言,当前乃是我先王祭奠之时,大小事情异常繁琐,太后岂能有时间约见他国使节。”
();() “郭开竖子,夸下海口诓骗贵使,实属可恶!”
“不过,有本公子在,本公子就直说了,明日,贵使就可以入宫见到我家太后。”
这个春平君,真是没有半点城府。
三言两语,既把自己在郭开身边安插有眼线的事实,给暴露了出来,又透出了他和赵悼倡后,确实存在着某种非同一般的关系。
姚月朔和秦百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
“太好了,面见太后,就是为了转达我王修好之意。”
“不瞒春平君,丞相昨日确实面露难色,而今天春平君言说担保了,想来此事必可成也。”
“如此,我二人替秦国百姓谢过春平君了。”
姚月朔言罢,离案行了大礼。
秦百福立马跟上,直言道:“春平君乃言出必行之君子,此誉六国皆知。”
“我们,就静候春平君佳音了。”
“二位贵使,不必多礼。你们为了秦国百姓,本公子也是为了赵国百姓。”
“两国修好,利于万代。既然秦王托付二位,本公子就言出必行,一定让二位见到太后。”
就这样,三人又聊了一些,姚月朔和秦百福才起身离开。
送走二人,春平君回到屋内,看着两只大木箱子,是越看越气,直上前狠狠踹了一脚。
“郭开竖子,本公子和你没完!”
这一脚如同以卵击石,疼得他捂了半天。
姚月朔和秦百福一路欢喜,一个夸着另一个料事如神,另一个又夸这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回到贤章馆,二人向姚贾复了命。
姚贾听得频频点头,微笑着开口道:“小将军和女儿又立一功,赵国太后那里,你们放心去见,只管信口开河。我就在这馆中给你们坐镇,等着他赵国大王派人来接。”
一个春平君,定然能约到赵国太后,也定然会让郭开感到压力,逼其乖乖的把情报和密信,去交给赵王。原来,见赵国太后只是明面上的引子,而真正的暗线是钓来他赵国的大王。
战国纷乱场,
计谋真假说。
……
几人聊着面见赵国太后的事宜。
渐渐的天色昏暗,时辰到了晚上。
李信领着几名秦卒返回了馆内。
可众人左等右等,不见吕四亩回来。
夜色越来越深,吕四亩还是不见踪影。
不祥的征兆,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