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这些东西怎么不收回去?”秦南风一边问一边进了屋子。
云娇正坐在榻上看书,怀里抱着八两,等他回来吃饭。
闻声,她抬眼看他:“那些东西,我还想着等你回来跟前面的所有东西都收拾一下,还给韩值送回去呢。”
“送回去做什么?”秦南风在她身旁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她。
“咱们不是说好了,假意同梁元俨翻脸吗?”云娇放下书,望着他:“怎么,你打算假戏真做了?”
她知道不会,不过是这么一问。
“谁说向着梁元俨,就不能收这些东西了?”秦南风说着,起身脱了外袍:“来洗个手,吃饭了。”
云娇跟着他一道洗手,一边洗手一边打量他:“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两个人,左右也翻不了身了,这些东西不收白不收。”秦南风拿过手巾,先给云娇擦了手,才又给自己擦了擦,搂着她到桌边坐下。
“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现在收了他的东西,万一他要你帮他办事,你怎么办?”云娇开了食盒,两人一道将饭菜往外端。
“快了。”秦南风含笑说了一句。
云娇手里一顿,看着他过了片刻:“这么急吗?”
“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再加上这一次他们对梁元俨下手,如此的明目张胆,要是再不出手,往后恐怕要治不住了。”秦南风说给她听。
“那我让人把东西收进来。”云娇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诶?那不对啊,梁元肃不也是来求你的吗?他怎么什么也没带,就空着手来了?”
“你个小财迷。”秦南风捏了捏她的鼻子:“一听说不要白不要,心就大了?”
“那金银财宝,谁不想多要一点,毕竟谁也不嫌银子烫手啊。”云娇也笑了。
“梁元肃是个粗犷的人,狂傲自大,他是没有韩值那些玲珑心思的。”秦南风拉着她坐下:“所以,他做事就没有那么委婉了。”
“那他直接给你什么了?”云娇兴致勃勃的望着他:“难道是交子票据吗?”
秦南风失笑:“怎么一提这些东西,你的眼睛就放光?”
“是不是啊?”云娇却缠着他:“你快给我瞧瞧。”
“给你。”秦南风掏出一叠票据,放在她面前。
“这么多?”云娇捧着交子票据,欢喜的眼睛都弯了:“看样子,还是性子直接的来的比较好。”
直接给银子可比院子里堆的那些玩意儿省事多了。
秦南风见她如此,不由好笑:“咱们手里似乎也不缺银子吧?你至于这么欢喜吗?”
“你知道什么?傻子才嫌银子多,你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云娇白了他一眼:“咱们成亲之后,家中里里外外这么多的事情,手里的银子都用的差不多了。
好在杨氏赔的银子拿到了,要不然你哥后来烧七请道士、和尚做法事的银子恐怕都没有。
眼下,能多挣银子,自然要多一点,晴天要防着阴天,知不知道?”
她说着起身,拿钥匙开了箱子,取出自己的小匣子来,将手里的票据都锁了进去。
“知道了,那我往后多拿银子回来。”秦南风吃着饭,看她仔细收东西的模样,觉得可爱极了:“你快吃吧,吃完了再收,来得及。”
“我都已经收好了。”云娇抱着小匣子又放了回去,重锁上箱子:“等你得了空,陪我一道去集市上,咱们再去盘几家铺子。”
“好。”秦南风都随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
从狩猎场上回来之后,大渊的一国之君梁承觐身子便越的不如从前了。
之前不管如何,他总归是每日早朝的,可从那一日回了宫之后,他便三天两头的因为身子的缘故,不上早朝。
朝中大臣也都议论纷纷,担忧不已,毕竟他的身子若是真支撑不住,那以眼下朝中的局势,今年必然是一个多事之秋。
若真是为了皇位起了争端,自己人内讧,或许左右虎视眈眈的邻国又会趁火打劫了,朝中多数人都盼着梁承觐养一阵子,身子能有好转,这是大渊之福。
但好在梁承觐时不时的出来早朝,众大臣也就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秦家的筵席之后,连着足足五日,梁承觐都不曾早朝,所有的事情都是命众大臣上书,由内监送去梁承觐的寝殿,等他处置。
这样一来,朝中一时是众说纷纭,什么样的猜测都有,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更是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