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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好,气氛也好像格外宁静。
所以,司矜并不知道自家系统正在遭受“酷刑”。
他独自一人,在曾经的小木屋坐了半晌,才终于垂手,在身后柱子上,刻下了一行字——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遭遇的挫折,又何止百年。
他虽然不愿陷入那段回忆,但的确需要留下一行字,为自己提个醒。
但很不巧,刚刻完字,严钰平就带着一群弟兄过来凑热闹。
好面子的司将军立刻挥了下衣袖,做了道幻术,将那行记录自己错误的字,全部盖好。
所以,严钰平一行人看到的就是——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哈哈哈哈哈哈。”严钰平愣了一下,先笑了。
拿着坛子酒毫不避讳的坐在司矜身边,开始调侃:“您以前经常来这儿的,最近可少了,是不是因为结婚,被美人君上缠的紧啊?”
“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可得跟兄弟们好好唠唠!”
“不说封侯事,只谈家常呢。”
除了打仗和训兵之外,其他时间,司矜的架子都不大。
尤其是像严钰平这样,第一批跟着他出来讨生活的人,就更没有隔阂,全部以兄弟相称。
“好!”司矜当即应了下来,说到尽兴处,也破例喝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大家都醉的差不多,就被司矜叫出去,一起在木屋外的草地上吹风。
临渊处理完公务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很久没喝过这么痛快的酒。
其他武神都躺着睡着了,只有司矜还在盯着云朵,迷迷糊糊的说着些什么。
临渊走近了,将人抱起来,才听清他喃喃的是:“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
这是歌颂美景呢?茅屋呢?救赎呢?
还是……和平呢?
临渊一时分辨不出,只拢了拢司矜的衣衫,抱着人往回走。
醉酒小矜很快就反应过来,在他怀里眨了眨眼,恃宠而骄:“君上?”
他问:“您不是标榜爱民如子吗?大家都倒下了,怎么……嗝……就抱我一个?”
起初,临渊没有回话。
直到司矜打了个哈欠,才听到他的低沉的声音稳稳传来。
和他的心跳和怀抱一样,让人格外安心。
他说:“臣民和至宝是不一样的。”
“于我而言,全天下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矜矜。”
这明显是句昏庸的话。
放在平时,司矜可能会最先骂一句“混账”,再为他纠正。
但今天,司矜喝醉了。
竟也觉得这偶尔的小告白,十分令人心动。
夕阳层层扫下来,将柔软的草地都镀了层柔和的光辉。
青鸟南飞,微风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