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玉晏就长大了。
神魔两界分立,神族容不下一只嗜血而生的魔鬼。
司矜也只能不得已,把弟弟送回了魔族。
起初,玉晏觉得,在哪儿都没关系。
他适应能力很强,嘴巴甜,会撒娇,到了魔界,也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他。
但很快,他就现,他错了。
大错特错。
神界容不下一只嗜血的魔鬼,魔界也同样容不下一只被自然之神亲手养大的耻辱。
在魔族的两个月,玉晏每天都在遭受冷嘲热讽,投石殴打。
只要一出门,再回来,床总会被泼湿,桌椅和杯盏总会被莫名其妙的砸破,墙上满是嘲讽和威胁的血字。
骂的极其难听,最多重复的,是让他滚回神界。
后来,玉晏干脆选择了不出门。
可即便是这样,外面也总有魔鸟毒虫恐吓他,撕咬他。
直到有一天,邻居家的熊孩子带头,把哥哥花大价钱给他买的屋子全烧了。
他才终于受不了,半夜偷游过西天河,跑到哥哥房门外,双手抱膝,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哭。
他不会用魔力渡河,是全靠着力气游回家的,身上全湿了,还在滴滴答答落水。
明明到了最熟悉的家,却不敢敲门。
不敢惊扰哥哥。
也不想因为自己,给哥哥添麻烦。
不过幸好,那天司矜正和严钰平一行人谈论天兵布局,直到深夜。
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了湿漉漉的小吸血鬼。
低头叫了声:“晏晏?”
玉晏冷极了,他反应迟钝,瑟瑟抖抬起头,原本想回一句“嗯”。
可是,对上司矜晶蓝瞳孔的那一瞬,眼泪就像是脱了线的珠子,不自觉往外淌,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
被司矜带回家,好好洗了澡,换上睡衣,才坐到桌边,喝着哥哥做的白粥。
太暖了,太久没喝到了。
玉晏一边掉眼泪,一边喝。
喝完之后,还要努力给自己打圆场,忍着哭腔打趣:“哥,你盐放多了,好咸。”
“臭小子,难得回来一趟少贫了,快睡吧。”
“嗯。”玉晏点头,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他没说自己受到的委屈,甚至连一句试探的话,都没有问出口。
半夜,却听客厅里又响起了异响。
是哥哥把严钰平他们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