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急促,连呼吸都变得逐渐不受控。
是不是因为他睡了太久,神君已经走了?
可他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多不礼貌啊。
小孩儿的眼睛红了,泪汪汪的。
他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可就是很害怕。
害怕再也看不到神君了。
小短腿来回倒腾,出门的时候都差点被绊倒。
可刚跑出屋没多久,就看见了一座淡粉色的城堡,迎风散来阵阵独属于草莓糖的甜味,馥郁芬芳。
而他的白衣神君,就立在偌大城堡前,微笑着对他轻轻招了招手。
一天的时间,临渊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召唤神力,搬来了神界所有的草莓糖。
最后一天了,他要走了。
时空球已经毁去,这是他唯一一次来见小师尊的机会,总得留下些什么。
既然他喜欢糖,那就用他最喜欢的东西,建一座城堡吧。
这样,小师尊也能生活在童话里了。
临渊蹲下身子,一直在等司矜来,竟是没注意自己因为神力透支,从唇边溢出的血。
还是被司矜提醒,才后知后觉的擦去,摸了摸他的头,说:“不用担心,这是在给我信号呢,我要走了。”
“走?”
“对,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留太久,这就要走了。”
司矜显然有些急:“那……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又怕自己说错话,立刻红着脸,紧张的补了句:“我……我会乖乖等你的!”
“放心,总会再见。”
总会再见的。
我的师尊。
我的……毕生信仰。
微风卷过天地,两片落叶被适时扬起,扫过小司矜眼前,遮挡了他的视线。
再恢复的时候,偌大的草莓糖城堡前,已经没了临渊。
……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走的时候,我思前想后,还是用神力模糊了你的记忆,你能清楚的记得世间美好,却不会再记得我的脸。”
说到这里,临渊的耳尖已经不自觉染了一层绯色。
甚至不敢垂眸,不敢去看身旁,司矜的眼睛。
可听他解释完,司矜还是起身,主动掰过了他的脸,问:“为什么?”
“因……因为我……我怕你收我做弟子的时候,会觉得奇怪。”渊狗勾眼神飘忽,很想找个枕头,把自己埋进去。
这都干的什么蠢事啊啊啊啊!
可司矜的力道太大了,连闪躲的机会都不给。
他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要……要是早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才收我做关门弟子,那我……我早就说了,也不至于后来,暗恋那么多年。”
临渊的声音越来越小,司矜却是轻盈点头,眼睛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问:“你后来在小位面的时候怎么不说?”
“那时候你已经爱我了,没……没什么必要说吧?”
“是吗?我爱你……唔……”司矜张口,原本想说的话是“我爱你吗”?
但这小子,挑了最合适的时机,果断封住了他的唇。
一个打趣的反问句,便也顺势变成了缱绻的告白。
将这个意外到来的吻,拉的绵长又甜蜜。
其实,最初的最初,司矜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临渊给了白衣,才喜欢白衣;因为临渊给了草莓糖,才喜欢草莓糖;因为临渊告诉他要努力活着,所以,才断断续续,撑过了天神监狱的五百余年。
吻到动情处,与临渊双手交握时,他手心的白色彼岸花印记,悄然亮了一下。
被小阿渊敏锐的捕捉到,问:“这个印记竟然还在?”
“是啊。”司矜抬手,反勾住临渊的衣领,就这么拉着人,强势的将他带到了身前。
唇与唇只保持着几毫米的空隙,一字一句,乘着酥撩的尾音,对他说:“我有乖乖等你回来。”
神君,我有乖乖等你回来。
师尊,我有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