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这么多年,姜环抱怨的次数屈指可数。
向谢若巧抱怨的次数,几乎没有。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谢若巧看着她,想着她现在跟着谢丹彤做事,也确实挺可怜,就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哄着她。
“你坚持坚持,等这个项目做完你就摆脱了,你要是真受不了,你就找韩泽涛或是找杜晓南,他们的能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姜环笑了一声,端起酒杯又开始喝,缠着谢若巧不停的碰杯。
谢若巧喝着喝着脸就红了,但没醉,就听她在那里絮絮叨叨。
“你不知道谢丹彤把谁插在我身边来了,那个项目部经理的侄女,叫冯南晴,她没专业水平,也没过硬的本事不说,还喜欢自作主张,有事儿没事儿就要拖一下我的后腿,你不知道我最近光是给她收拾烂摊子都耗费了多少精力,偏每回向大小姐反应了,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还责怪我,说是我带不好人,怨人做什么。”
“我是怨吗?我是觉得那冯南晴就是她故意放在我身边给我使绊子用的。”
谢若巧撑着额头想了想,冯南晴是谁。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天天跟在谢丹彤后面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谢若巧冷笑,“一条走狗,你也不要太给她面子。”
姜环愁闷,“我也想呀,可她天天净给我找事儿。”
谢若巧支招,“谢丹彤既然把她弄进了公司又放在了你那里,那就是你说了事,你不要给她任何事情做,就让她端端茶倒倒水,反正开工资的是谢家人,又不是你。”
姜环嗤笑,“她是大小姐亲自安排过来的,你不知道她有多趾高气昂,活生生她就一副谢家大小姐的样子,让她端茶倒水?呵。”
一个呵字,埋藏了多少讽刺。
谢若巧努了努嘴,一杯酒下肚后这才又说,“她要是连端茶倒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怎么协助你呢,是不是?”
姜环瞅着她,感觉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哈哈笑起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解决了心头最郁闷的事情后,她心头顿时畅快了不少,连喝酒都带了三分轻快。
谢若巧是比较恣意的,总归她无事,杨关暂时离开了,她连查谢文泉死因的事情也不用再想着了,至少年前是不用想了,所以,时间一大把,就痛痛快快地喝起来。
两个姑娘在pop酒吧呆了四个多小时,六点多去的,近凌晨一点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勾肩搭背,一个比一个踉跄,都喝醉了。
喝醉了也忘记她们是开了车过来的,两个人扭着高跟脚踉踉跄跄地往马路上走,不知道谁在挥动胳膊的时候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于是两个人就上了车。
出租车司机问了老半天才问出来她二人住在哪里,说真的,见她们醉醺醺的样,司机真不想载她们。
可她们上了车就坐在那里振臂高歌,司机连赶了她们好几次,她们都没听见,司机也不好下车去拽她们,只好耐着性子问地址,问好就赶紧开车走了。
姜环住的比较近,司机先送她,再送谢若巧。
下了车,司机一次性找谢若巧要了打车费,谢若巧踉跄着身子醉醺醺的掏包,打开钱包,一股作气地掏了五张百元大钞塞给司机,吐着酒气的红唇问,“够不够?”
司机,“……”
瞥她一眼,将钱默默收回口袋,指了指她说的青枫别墅大门,“够了,赶紧进去吧。”
然后上了车,动引擎就走。
谢若巧迷迷瞪瞪的将钱包装回包里,然后醉的不知道在原地打转了多少圈,这才抬起手往前方去指别墅的大门。
指了半天,才指准一道门。
她笑嬉嬉地走过去,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原来门在这儿。”
她扭着腰身,踉跄地往那边走,好不容易走过去了,却不小心崴了一脚,她眉头蹙蹙,好像觉得有点疼,可又因为醉的太厉害,不确定是不是疼。
继续走,不舒服,索性弯腰将鞋子脱了,扬手一扔,抛到了身后。
再继续走,现一只脚高一只脚低,差点跌倒,她又低头瞅瞅两只脚,好像有些不一样。
怎么她的两只脚会不一样呢?
盯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只脚穿了鞋子,一只脚没有。
她索性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了,赤着脚往前。
说是赤着脚也不对,穿了袜子的,是连体丝袜的连脚袜,加厚的,不冷,加上她刚刚喝了那么多酒,浑身燥的厉害,哪里还知道冷。
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可很快又停了,周边的野草里铺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但通往大门的那条油亮亮青石板路上没雪花。
这个时候也没再下雪,所以路面是干的。
一路走到门口,晃晃悠悠地掏钥匙,掏出来后就往锁孔里插,拧了拧,门没开,她狐疑地盯着门,揉揉额头,想着难道钥匙拿错了?
她又翻包,找门卡。
门卡找出来,去刷,也刷不开。
她嘟嘟嘴,去按自己的指纹,打算用指纹开,可是,指纹也打不开。
她纳闷了,伸手去摸那个锁,言语里满是不解,“怎么回事?”
她好奇地对那个门锁摸来摸去,不停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