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看向天空中一颗散着冷气的新星,轻声说,
“如今,人之塔的顶端,已经有了她的位置,又何须你一个小小的机械师担心,好好学习吧,我怕你,追不上。”
得知蕾萨安全无虞,林笔松了口气,轻松的说道,
“追不上就追不上呗,徒弟没师傅厉害,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没出息!做学生的,自然要比老师强,否则还有什么意义?”卡门听到林笔的话,罕见的动了火。
“然后就像你一样?我可不要。”
林笔嫌弃的看着卡门,这位杀了自己老师的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缘由,在林笔眼里,就是真正的学生之屑。
但卡门却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眉头皱起又放松,然后说道,
“你还别说,我们的立场虽然不和圣灵会相合,但魔族这种天生混沌的家伙们,也绝对是我们的敌人,也许未来,还真能看到你们师徒相杀的画面,这莫非也是暗合了我和艾米亚之事,降临到你身上的因果,命运之神啊,你究竟在何处,操纵着这一切呢。”
“命……”林笔刚想要说出口,却被卡门噤了声。
随后林笔整个人仿佛被丢进了时空之中,失去了意识,不知过去了多久,意识突然回到了林笔的身体,林笔反应过来,看着一旁的卡门喃喃自语,
“……莫非也是暗合了我和艾米亚之事,降临到你身上的因果……”
林笔只觉得自己仿佛漏听了什么,摇了摇头,却又感觉没什么异样,卡门看到林笔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
“说回人之塔吧,你可知带我们上来的光梯是什么?”
林笔开始有点习惯了卡门思维的跳脱,想了一会回答道,
“对规则的利用?或者某种魔法?”
卡门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如果不用机械之心的力量,人类还无法直接观测到法则,更不用说利用了,但我说了,这是人之塔,光梯的本质,是光的实体化。”
林笔花了一点点时间,才消化了卡门所说的意思,震惊的说道,
“你是说,这座塔,是全部利用科技制作,不掺和任何一点魔力?”
“准确来说,是不掺和任何一点,高维力量,恶魔之力,机械之心,圣光之力,魔力,法则,精灵之力,佛力,许许多多,都没有,这是纯粹的,以人类的材料技术,能源技术,建筑学,等等知识,建造的最高之塔,这座塔,从它诞生之日,就在伴随着技术科学的进步,而不断向上。我所期望的,除开追求自我的全知以外,就是亲眼看着这座人之塔,真正的抵达星空的那一日。”
卡门回头看向林笔,说出了世间最狂悖之语,
“到了那个时候,人类将真正的,和神明,平起平坐。”
……
林笔迷迷糊糊的就下了人之塔,在罗霖复杂的目光下,林笔回到了宿舍,天色已晚,梅露也已经回来了,长时间没看到林笔,她心里也是慌慌的,只是遵从林笔的意思,才在提尔女士那边,乖乖的学习,此刻看到林笔,回来,连忙扑了过去。
林笔摸了摸梅露的头,问了下她今天的学习状况,两人一起吃了晚饭,不多时,就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林笔就到了瑞勒西门和奥古德港新修的通路之上,自从上方的光路被圣灵会禁止使用后,新的通道就在建设,同时,由于战乱将至,奥古德港也不再遮遮掩掩,表面上的样子也不在做,毫不避讳他人知晓,自己和瑞勒西门的千丝万缕,这条通路,也是早在林笔和梅露在克洛联邦辗转躲避时,就已经修建完毕。
林笔出示了自己的铭牌,通路当即为他打开,梅露依依不舍的扯着林笔的衣袖,自从梅露恢复神智以来,两人还没有分开过。
林笔捏了捏梅露的脸,
“好好学习,乖乖听提尔女士的话,等我回来了要检查你的哦。”
梅露嘟着嘴,不情愿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抱着林笔的胳膊,一脸要哭的样子。
林笔无奈,想了想,把左胸的铭牌取了下来,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下,别到了梅露的胸口。
“乖,我不会去多久的,而且我每周都会回来的,照顾好自己,好嘛。”
梅露看着林笔亲手给自己别上铭牌,虽然她不懂这个铭牌的珍贵,却仍是非常开心,双手紧紧攥着,跟林笔保证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林笔点了点头,乘上了通往奥古德港的列车,就在他跨上车的瞬间,天空之上,由圣灵会和瑞勒西门联合研制开建设,但却被圣灵会单方面毁约,拒绝瑞勒西门人员继续使用的,横跨大海,连接着中洲和东洲的光路,在一只足以称之为遮天蔽日的蓝色大手狠狠一抓之下,轰然崩碎,在林笔上车前的最后一个画面里。
乔尔立于空中,宛若天神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