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给我们来一件！”
鲁瑟夫抬起眼，几个酒鬼晃着手上的空酒瓶，身体摇摇摆摆仿若下一刻就要醉倒，冲着自己喊着。
鲁瑟夫摇着头站起身来，头顶的灯盏一晃，鲁瑟夫轻声叹气，只能微微弯着身体，提了两件酒走出了吧台，地板随着他的步伐，吱吱呀呀的叫嚷着，表达着它们的不堪重负。
一米九的个头，彪悍的体格，近三百磅的体重，尤其那只纯粹机械化的手臂，甚是骇人，也得益于这副身躯，让他在自由之都，可以安生的开着自己的酒馆，不过今日，看样子安生不了许久了，鲁瑟夫余光扫着酒馆角落里的那个客人，不由自主的又叹了口气。
“嘭。”
两件酒放到了桌子旁，看着已经抱着酒瓶爬上了酒桌的酒鬼们，鲁瑟夫一手一个，如提小鸡般，把他们统统提到座椅上。
“一共六件了，给你们记账上，你们他妈的也别太疯了，喝够了就滚回家去，天天醉的上不了床，也不怕你们媳妇给你们戴帽子。”
不理会身后酒鬼的欢呼，鲁瑟夫走到角落的客人桌前。
看着眼前这位带着兜帽，披着风衣，全身上下一身黑色的女人，鲁瑟夫并没有刻意去观察，但依然能看到几缕丝。
头黝黑油亮，一看就是经常打理，和自己这老破小的酒馆还真是格格不入呢。
心里愈确信了这是位麻烦的鲁瑟夫开口询问道，
“你还需要点什么吗？”
桌上唯一的酒瓶，几乎没碰，点的小菜也并没有吃多少，换在平日，鲁瑟夫并不会说出这种近乎赶客的，如此不礼貌的话，甚至哪怕是什么都不点，只是跑过来干坐的客人，鲁瑟夫都是欢迎的，愿意开酒吧，鲁瑟夫内心还是好客并且喜欢热闹的，只是越看越觉得，这个陌生的客人，麻烦到自己招惹不起。
“……我在等人。”
大概太久没有沾水，酒也没怎么喝，颇为干涩的声音响起，女人并没有恼鲁瑟夫的逐客令，抬起头，望向鲁瑟夫，接着补充道，
“我等到人了就走，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棕色的眼眸坦露出一股真诚和不肯妥协，鲁瑟夫看着女人清丽的面容，心中赞了一声美人，同时更加感到无奈，一个明显出生于上城区的美女，跑到自己这家贫民窟酒馆等人，说话还如此的不谙世事……
“叮铃铃”
正当鲁瑟夫犹豫怎么做的时候，风铃声响起，抬眼望去，一个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穿了一条短裤的年轻男人，抱着一堆明显有别于这里的漂亮女装，闯了进来。
“哈哈哈，小蕾萨，你这是偷了哪家姑娘啊，连衣服都扒来了。”
“哟，这不是黄叔，马克叔吗，今天下班这么早呢，你们好吃好喝着啊。”
年轻男人也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样子，熟稔的和酒客打着招呼，走到了鲁瑟夫面前，一旁的女子也紧张的站了起来。
“老鲁楼上借我用下，我换身衣服，哟，这不是我客人吗，你们先聊上了？稍微等我会，我衣服换完下来详谈。”
说完，男子拐到吧台旁的楼梯，直接钻了上去。
鲁瑟夫没好气的耸了下肩，斜眼扫了一旁的女人，又瘪了瘪嘴，指着楼梯说道。
“你既然跟他有事儿，就一起上去吧，楼下人多眼杂，不适合聊。”
女人紧张的舔了下嘴唇，
“可以吗！”
感受着周围都关注过来的眼光，鲁瑟夫心想，不能再可以了。
看着女人从楼梯上来，男子也没惊讶，从容的换好衣服后，将女装叠好递了过来。
“抱歉了，不过之前也确实没办法，只能借你的衣服，摆脱他们的眼线了。”
女子摆摆手连忙道，
“不…不要紧的，本来就是我的护卫，倒不如说谢谢你帮我摆脱掉了！”
“嗯，我叫林笔，介绍你来的人应该说过了吧，我是一个清道夫。”
“我叫伊芙琳，是……”
“打住，雇主的消息我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名字也最好是假的，以后伊芙琳小姐你还是注意下比较好。”
林笔打断了伊芙琳的话，并且拒绝掉了伊芙琳的握手请求。
“抱歉！我不是很懂！”
伊芙琳几乎涨红了脸，林笔摆摆手表示无需在意。
“那么伊芙琳小姐，我们具体谈一下委托吧。”
……
鲁瑟夫擦拭着杯子，抬头望了一眼，只见两人已经下了楼，女人换了一身这边常见的衣服，头也用巾保住，林笔则换上了这边打工时穿的衣服，看起来总归不算那么显眼了。
“你们聊好了？”
“嗯，老鲁谢了！记得帮我跟凯妮说声，我借她衣服用一下。”
“免了，你把她衣服给别的女人穿，还是你自己说吧，我可不想遭一通火。”
鲁瑟夫狡黠的笑了笑，摆手示意他们离开，风铃声响起后，鲁瑟夫放松了下身体，摇了摇头，开了一瓶酒，给自己满上，哈。
……
空气中有一丝刺鼻的气味，道路两旁的水沟也很脏，到处都是散落的各种瓶瓶罐罐，不时有一两人瘫在路边捏着酒罐儿，伊芙琳跟着林笔亦步亦趋，看着她十六岁生命中从来没看到过的景象，只觉刺激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