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说完,自己先紧张起来:“不会真是他来信吧?殿下不是把他出卖给皇上了吗,皇上能让他轻易回塔原?”
“怎么可能是他,”冯乐真拆开信看了一眼,将其中一张递给沈随风,“这是药方?”
沈随风接过来:“是。”
“治什么的?”冯乐真好奇。
沈随风:“心悸之症,这药下的比寻常方子要猛一些,病患估计情况不太好,但要好好养着,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冯乐真眉头轻蹙:“先前只是风寒,如今怎么成心悸之症了?”
“十有八九是后遗症。”沈随风解释。
冯乐真叹了声气,将药方从他手里抽出来交给阿叶:“将这上头的药买全了,再准备一千两现银,一并交给送信的人。”
“是。”阿叶连忙接过,叫上陈尽安便去办了。
沈随风目送二人离去,才和冯乐真一同往屋里走:“生病的人是谁?”
“一个故人。”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笑了:“殿下的故人还真多。”
“吃醋?”冯乐真眉头微挑。
沈随风叹气:“有点。”
“这次的故人,是个女人。”冯乐真解释。
沈随风一脸真诚:“殿下已经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么?”
冯乐真:“……”
“不逗你了。”
沈随风失笑,将手炉塞进她手里,冯乐真眉眼柔和,默默挽上他的胳膊。两人一夜未归,院子里又积了厚厚的雪,此刻踩在上头,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
“快过年了。”沈随风说。
冯乐真嗯了一声:“你打算何时回南河?”
“不回去,陪殿下在营关过年。”沈随风回答。
冯乐真脚下一停,歪头看向他。
沈随风也学着她的样子歪了歪头,两个加起来四十多岁的人此刻像极了雪地里的两只小狗,对视半晌后都有些想笑。
“那元宵节也不走了?”冯乐真试探。
沈随风:“中秋节都不走。”
冯乐真笑笑,正要开口说话,沈随风突然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冯乐真抱臂,倒要看看他能提什么要求。
沈随风没有说话,反而是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后才俯身贴近她的侧颈:“殿下屋里的床太小了,换一张吧。”
他呵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耳垂上,又转瞬成冰凉,冯乐真明知他是因为不想将外男置办的东西留在她寝房,才故意这般提及,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桌椅板凳之类的要不要也换一下?”
沈随风一顿,抬眸看向她:“真的?”
“博美人一笑嘛,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冯乐真揪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
沈随风失笑:“殿下真有做昏君的潜质。”
“但是将全套摆设都换了,银子方面……”冯乐真
故作为难。
沈随风眉头微挑:“看来殿下也没那么昏。”至少在银子方面,美人也占不着她的便宜。
冯乐真热切地挽上他的胳膊:“这不是初来营关,没带什么积蓄么,等朝廷发了俸银,本宫再还你就是。”
“长公主的年俸,好像还不够殿下这一身衣裳钱吧?”沈随风反问。
冯乐真一顿,低头看一眼自己绣了牡丹与云纹的衣裙:“本宫这裙子很贵吗?”
“以我沈家历代经商的眼光看,很贵。”沈随风认真回答。
冯乐真想了想:“那你再给本宫买两套。”
沈随风:“……”
“你行医挣了那么多银子,给本宫花点怎么了?”冯乐真自从知道他有多少积蓄后,每天致力于与他有福同享。
沈随风哭笑不得,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