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心思敏捷,自然知道皇帝心情不佳,他扬起笑脸,讨好地说道:“儿臣此次前来,便是为了成立的海军。”
“海军有何不妥?”皇帝蹙眉,他才封赏了海军,如果太子在此时提出什么不满,等于打他老子的脸。
李吉故做小心翼翼地道:“海军自然没有不妥,父皇的封赏也实至名归,只不过……”
“太子但说无妨。”
李吉便放胆地说了。“因为海军得到封赏,其他军部的人便有了声音,他们有的浴血为国征战,有的离乡背井镇守边疆,却没有得到任何额外的赏赐,而海军不过是军演精采了些就能名利双收,对其他人似乎不太公平。”
皇帝仔细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
瞧皇帝把这些话听进去了,李吉乘胜追击。“更重要的是,海军才刚成立,完全没有任何战果就得到赏赐,万一初次作战便出师不利,是否有损父皇颜面?毕竟父皇那么看好他们,给了那么多好处……”
皇帝即使听了不太高兴,却不得不承认李吉说的是对的。“那你说该如何?”
“儿臣有一建议,愿父皇采纳。”李吉抬眼偷觑了皇帝一眼。
“你说。”
李吉微微一笑,“海军最重要的是战船,而这批战船是造船大师温重光的儿子温子然所做。父皇应该记得,温重光让海盗给掳走了,如果让海军去攻打北海海盗王时,让温子然一同登上战船出征。如此一来形成了孝子救父的佳话,我们再大肆宣传一番,就算之后海军失败了,百姓的注意力也多会放在温重光没有被救回来,而不是海军打输了海盗不是?”
皇帝听得眉头大展,的确,若是让海军出战多了些故事性,那么即使败仗也只会是个悲壮的故事,不会有人去想到是他的眼光有问题。“可那温子然即使才情再好也不过是个船匠,如何随军作战?要用什么理由让他上船?”
李吉摇了摇头。“父皇,战船在出征的路上时常可能会因海象、天候或人为不当操作而毁损,这时候温子然就能挥作用修补战船,而且船匠通常对船的操控是最熟悉的,若是遇到各种不利情况时,有他在其中提供意见,或许能避免掉一些麻烦。”
这话颇有几分道理,于是皇帝不再犹豫,当下写了一份诏令,命人快马送到津城。
李吉的目的达成,不禁冷笑起来。他之所以建议让温子然登船,就是希望他战死,只要他一死,等于断了李蕴一只手臂。
李蕴、温子然,得罪了我,你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接到诏令,李蕴勃然大怒,要不是平时忍耐的功夫下得足,他大概已经把房子给拆了。
海军的成立本就有些匆促,他会找上温子然也是逼不得已,想不到温子然竟给了远大于他想象的帮助,俨然成为海军不可或缺的人物,一个士兵死了,还有很多士兵可以补上,但像温子然这种有特殊技艺的匠人若是死了,必定会造成国家莫大的损失,父皇却用一句话就想让温子然去送死,叫他怎能不寒心?
而且,这个诏令还要海军在三个月内出兵讨伐海盗,等于大大缩短了训练的时间。
即使船舰已经都建造得差不多了,但士兵对于战阵的演练及内部的配合都需要时间磨合,更何况他们要对上的是一向精通海战的北海海盗王,若没有良好的默契,想打赢很困难。
李蕴在宫里也不是没有人,他透过心腹打听,很快就知道这是李吉的建议,不由冷笑。就算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实际上李吉的用意很清楚,没了温子然,就没有人能画出船样,到时就算海军在对海盗一战上胜利,也会后继无力。
这种事绝不能生!
李蕴前去找温子然及应欢欢,说明诏令的内容,而他也已经决定近日回京一趟,反抗这道无理的诏令,就算因此受到父皇的责难,他也得保下温子然。
想不到,温子然却大大的出乎了李蕴的意料。
“殿下,对于皇上的诏令,草民欣然接受。”
这个回应,不只李蕴傻眼,连应欢欢美目都微微睁大,似是不解他的选择。
李蕴简直快吐血,他拼了命想保全温子然的命,这家伙居然想去送死?
“你要知道,你没有上过战场,战场的残酷不是你所能想象的,若是有个万一,你就回不来了!”
“我对我的手艺有信心,所造出的战船绝不会输给任何人!”温子然说得斩钉截铁,目光坚决。“北海海盗王抓走我父亲,要的就是他的造船技术,所以届时海盗船一定会更加坚固难以击败。我若想救我的父亲,唯一的方法就是我的技术越我的父亲,用我所造的战船击败他所造的战船,所以这一仗我必须打!”
“你有信心是好事,但此事九死一生,你的媳妇儿还怀着孩子,你放心就这么丢下他们?”李蕴见劝说不动他,只能无奈的转向应欢欢。“应姑娘……呃,温夫人……那个,总之,你说句话劝劝他吧?”
由于应欢欢与温子然尚未成亲,李蕴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她,差点舌头打结。
然而在一旁听完温子然的话后,应欢欢原本揪紧的心慢慢松开来,她应该信任他,他绝不会做任何可能让她伤心难过的事。
“殿下,让他去吧。”应欢欢深情款款地看着温子然,那种温柔简直可以淹死人。“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失去父亲,但我也比任何人相信子然必然能扭转乾坤。既然这一仗必须打,我们就打,打响了海军的名头,就是大家的成功,若是失败,至少大家都尽力了,我们也没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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