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冬吓了跳,本能想后退,手却仍然被牢牢箍住。
他低头看去,现抓着他的赫然是截森然白骨,眼前哪还有什么美人,分明是具血肉全无、阴森可怖的骷髅。
骷髅僵硬扭过头,拿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魏冬。
魏冬头皮麻,想都没想,凭着本能一脚猛踹过去。
没想到这一脚还真踹开了骷髅。
他趁机转身逃走,骷髅抱起那牌位,对他一路穷追不舍。
魏冬不敢停下,他疯了似地逃,偏偏无论逃到哪,骷髅都总能找到他。
渐渐的,他双腿如注了铅,实在没力气再逃,手撑着膝盖累得直喘气。
也是这时,魏冬忽然现,他左手无名指赫然系着条红绳。那红绳鲜艳欲滴,像浸过血液,一端连着魏冬,另一端则牢牢系在那鬼气森然的牌位之上。
魏冬惊骇至极,伸手想要扯断红绳,偏偏红绳不知道什么材质,坚韧无比,怎么扯都扯不断。
眼看骷髅逼近,他只能咬咬牙继续跑,谁知道跑着跑着,一脚踩了个空,整个人猛然向下跌去。
*
傍晚,暮色渐沉,狭窄僻静的乡道上,满是灰尘的破旧客车颠簸着前行。
道路年久失修,多处坑坑洼洼,颠得人内脏都快跳出来了。
乘客们脸色难看,小声嘟囔抱怨时,也不时地扭头往最后一排看,边感叹年轻真好,这样也能睡得着。
客车最后一排的角落,魏冬搂着个黑色背包,头枕着玻璃睡得很熟。他个高腿长,客车座位根本不够施展,长胳膊长腿只能委屈地蜷缩着。
车厢灯光很暗,却仍能映出魏冬如玉般的肌肤,轮廓精致,毫无半点瑕疵。他鸦羽似的睫毛轻阖着,眉头紧蹙,透着强烈不安。眼尾有颗小小的黑痣,犹如点睛之,将整张脸衬得明艳动人。
似是梦到可怕的事,他睫毛颤动频率越来越快,随后猛然睁开了眼。
熟悉的客车和闷热的温度将魏冬一下从梦境拉回来。
他长吁口气,拎着T恤领抖了抖,散去一身热汗。
紧接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迅低头朝左手无名指看去。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并没有捆着什么红绳,而是烙着圈淡淡的红痕,戒指般圈着他指骨。
那是从魏冬有记忆起,一直就存在的,奶奶说是胎记。
只是个梦,魏冬松了口气。他在狭窄的座位上换了个姿势,边转头朝窗外看去。
恰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魏冬小林晓屿。
魏冬接通电话,视线随意瞟了眼车厢内,尤其多看了斜对角的瘦黑中年人几眼。
中年人一身道士打扮,手上还拿着个罗盘。从上车起,就不断吹嘘,讲得头头是道,将车上众人都给洗脑了遍,还成功加了微信,一路顺畅,唯独到魏冬这碰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