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甚至还带有一点不满。
“好吧。”岑惜放下手机,决定听他的,暂时不跟御猫说了,然后她伸手抠他的袖口,撒娇似的嘟囔:“你这人,也太不近人情了,人家还是个小朋友呢。”
简珂瞥她:“我家只养一个小朋友。”
岑惜不知道是太震惊,还是太惊喜,了好几秒的呆,在脑海里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男人会起来是真的会!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撩到了,放飞自我尖叫一声红着脸扑进简珂怀里。男人懒懒的靠着,被她这冷不防的动作从喉咙里压出了一声闷哼,随即眼疾手快的把左手抬起来,避免她的头磕到腕表,才慢条斯理的伸出右手,把她勾进怀里。
紧接着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不近人情?你确定?”
想起他刚刚为了自己没有收御猫的咨询费,岑惜立刻乖巧改口:“简神怎么会不近人情呀?简神最亲民了!我那就是打个嘴炮!”
她说完这句话,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几秒后岑惜才察觉到男人刻意的停顿,不知道生了什么,回过头看他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
但简珂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愈深邃,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像是野兽在确认猎物生命状态那般。
岑惜奇怪的眨眨眼,忽然,她脑子里蹦出了自己刚刚说出的话。
她的呼吸停住。
打。嘴。炮。
她从前和舍友说这个词的时候,都是非常纯洁友好的,也包括刚才,她其实都没有一丝杂念。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安静下来,岑惜立刻就能想到那边去。
她的脑海成了一块巨大的调色盘,白茫茫的一片,被抹上了一点鹅黄。
再度开口时,紧张的嘴巴跟脑子都协调不好:“那,不,不是那个,就是,这就是网络用语啊!”
简珂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吻她,从锁骨一路点火到下巴,声音沙哑:“不好意思,哥哥不是很懂网络。”
又是小朋友,又是哥哥,还有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间,岑惜已经快要燃烧起来了。
她有感觉,男人也在有意识的把她往期待的那个方向带。
呼吸的节奏被打乱,一下又一下变得越来越重。
然而还没几下,岑惜鼻子里塞着的那张卫生纸因为再度鼻血被洇透了缘故,掉出来了。
纸团掉在地上,她没来得及捂住的鼻血也一滴滴的掉在他纯白色的家居服上,像是一朵朵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已经黏掉了的红玫瑰。
“……”
-
第二天岑惜有早课,不能赖床,和简珂一起吃过早饭后,坐在他的车回学校。在路上,她又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刷微博。
热搜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自然已经没有了这场闹剧的影子,但是在网文圈子里,这场抄袭事件还在持续酵。
被御猫锤的鸢鸢经历了一天的沉默后,在昨晚把诉讼书公布在她的微博上。
这个行为与其说是在伸张正义,还不如说是在给她的粉丝吃定心丸,短短一夜间,鸢鸢连话广场都有了。
他们欢呼鸢鸢的胜利,痛骂御猫和七惜的“泼脏水”行为。
作者不是明星,就算有人喜欢看书,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专门去关注作者,因此作者往往没那么流行化,鸢鸢的热度能这么快的涨起来,跟昨天的那条热搜不无关系。
懂得操控舆论,又下得去狠手,岑惜忽然觉,这场战役,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长久。
她放下手机,闭着眼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怎么了?”简珂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手松散的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抓着准备下车的她,“说清楚再走。”
“也没什么。”岑惜声音恹恹的,“还不就是鸢鸢那点事。”
简珂揉了揉她的耳廓:“如果是诉讼这方面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我的团队会帮你处理这件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岑惜打断,手她的指蜷缩,小心翼翼的问:“如果你明知道这场官司会输,还会接吗?”
这几天,她从网上和课本里找了许多有关网络小说抄袭的案子,结果是最后能打赢的官司少之又少。而比起能赢的那几本书,她手里掌握的证据实在太少了,她不希望他在明知道这个案子会输的情况下,因为她而接下这个案子。
如他而言,他的代理费七位数起,她不希望自己这个没有希望的案子让他白白损失这么多钱,除外之外,她更不希望辜负,在这七位数的背后,他需要付出的精力和心血。
“每一场案件,在敲锤定音之前,都没有「明知道会输」这回事,就算一审败诉,还有二审,再审。而且在这个案件之外,本身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有很多,例如网络小说抄袭的判定,对创作者的保护诸如此类。”简珂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治愈的晨钟暮鼓,敲在岑惜的心上。
紧绷的面色松下来,她想起他刚刚没说完的话:“刚刚你说诉讼方面的事情不用我担心,那还有其他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有。”简珂顿了顿,看了一眼腕表,确定她还有时间,“出于舆论方面考虑,你的小说得开始连载了。”
“啊?”岑惜用没被他抓的那只手搓了搓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小说连载跟舆论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