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费一小时7千,不打折。”简珂说的慢条斯理,“拿我来说,B市内的toc民事案件,代理费是七位数起,涉及到外埠是二倍。法律关系复杂、当事人人数众多、涉外,港澳台,有重大疑难或有重大社会影响的案件,代理费为上述标准的4到7倍。如果我愿意的话,这部分可以打个折呢。”
岑惜听得一脸懵,面露痛苦,她就算把这三年来写书的全部稿费都给他也不够啊!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掰开手指头,准备算数:“那个,七位数,是怎么个七位数法啊?一百万也是七位,九百九十九万也是七位,还有,能打几折啊?”
她并没有察觉到,在听过这段长长的报价后,她的心情其实比刚才放松了一些,至少没那么糟心。
简珂攥住她算数的那只手,一把把人捞过来,他似乎本来只是想把她抱回来,但岑惜平衡没掌握好,一伸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本就松了的“小熊头”在这番大动作后彻底掉了,她湿漉漉的头垂在肩头,水滴顺着梢掉了几颗在简珂纯白色的家居服上。水滴顺着一个点,小面积四散,他的衣服上颜色深了一块又一块。
岑惜想下去,却被他搂住了后腰,男人倾身向前,咬住她的耳朵,嗓音低沉:“师父想要几折?”
两人这个姿势和她曾经看过的某部小电影男女主重合,岑惜的耳朵红的快要滴血,可偏偏他这时松开她,松松散散的靠着沙,似乎在等答案,岑惜咬牙:“一,一折可不可以啊?其他的抵之前的学费。”
简珂笑:“学费这么贵?我好像掉坑里了。”
岑惜这时彻底确定,简珂是在逗她,她反唇相讥:“那就要怪你自己贪图美色了,我本来开的就是销金窟,你说是不是?小、徒、弟。”
简珂抓着她的手,捏捏手指又捏捏手背,慵懒道:“那师父之前说的不要钱,是在妖言惑我了?”
什么啊,什么小妖精,什么魅惑,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岑惜现自己好像一个字都听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好像说不过他。
魔法少女败给社会主义老干部,她愤恨咬牙,恼羞成怒,从他身上弹开,一溜烟跑进次卧。
第56章救兵 他的嗓音温润,像山泉里的青梅子……
岑惜虽然躲进了次卧,但她并没有锁门,钻进被子里本来打算看简珂什么时候进来把她拉出去吃掉。没想到这一钻,从被窝里出来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是被煎荷包蛋的“滋滋滋”声和顺着门缝飘进来的香气叫醒的。
摸了摸平整的被子,岑惜无法相信,昨晚竟然是平安夜?
女巫呢?怎么没下毒!!!
岑惜趿着橘粉拖鞋,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刚走出卧室就迎上简珂,他已经换下了家居服,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白衬衫:“正好想来叫你起床。”
“你,”岑惜盯着他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今天要出门?”
“嗯。”简珂放下手,说话时带出嘴里的咖啡醇香,“吃完饭我回趟律所。”
“周末还上班的?”岑惜挠头,“诉讼律师也太辛苦了吧。”
“嗯?”简珂听出她话里有话,正准备走回厨房的他脚步顿了下,“你不打算做诉讼?”
岑惜不敢看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往卫生间躲:“我觉得考公也挺好的啊,公务员有些岗位还只面向法学生呢。”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吧嗒”一声拧上门锁,拧开水龙头洗脸。
其实在岑惜心里,她并不觉得公务员就比律师低级,而且相反她还觉得前者更稳定,毕竟律师就算能进红圈所,在最初几年没有足够经验时也就拿个几千块钱工资,还得跟无数优秀人才进行高强度竞争。
能成简珂这样的,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她没这个把握,到时候再转行从零开始更麻烦。
但是她爸一直觉得作律师的天花板更高,之前得知岑惜不打算做律师的时候,教育了她好几个月,因此她总觉得,考公好像是一件错事。
岑惜习惯性的抽了两张洗脸巾,碰到脸上时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这里和她家里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
洗脸巾,卸妆膏,化妆棉,连水乳精华都有一套一模一样的。
她抬眼再看镜子,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她忘了化妆了!
不过,从简神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没现?
对着镜子,岑惜戳了戳自己的脸蛋,手感确实还不错。想到以后都不用再辛苦晚睡早起了,她低头把笑容埋进洗脸巾里。
-
餐桌上,两人对坐。
透明玻璃杯里的牛奶提前热过,奶味浓郁,入口也没有那种奇怪的腥味,岑惜喝了两大口就见底了,她往吸管里吹了口气,“咕噜”冒了个大泡泡。
正在嚼吐司的简珂掀眼,看见这个行为他嚼了几下把吐司咽下去,低笑一声:“魔法少女过七岁生日了吗?”
岑惜猛吸一口,把剩余的牛奶全都吸光:“我又不是天天这样,这牛奶好喝嘛,简直牛奶届的top1,什么牌子的?”
简珂没回答她,只说:“想喝的话每天都有。”
从牛奶联想到某种液体,岑惜瞬间想歪,男人的话就像是某种咒语,让她的心跳像拨浪鼓般咚咚响,她戳了个荷包蛋送进嘴里,用咀嚼掩饰自己拼命上扬的嘴角和已经泛黄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