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期中考试开始。
岑惜习惯性先看一遍卷子,把考试时间大概分布一下再做题,她的成绩一直都算是名列前茅,但这次,她忽然想考出一个,好到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成绩。
最好是,能够被念到名字,当众表扬的那种成绩。
考试时从不分心的岑惜,第一次在考试的时候想别的事情。
高三那个暑假,当岑臻知道她要去B大,跟他说,“姐你疯了啊,你高中被妈没管够?大学还要去B大被爸管?”
岑惜不记得自己那时候回答了什么,但她记得那时候岑臻说的第二句话,“你别不是为了那个简珂去的B大吧?”
卷子翻到第二页,岑惜低头奋疾书,在空白的地方留下一道道属于自己的墨迹。
可是今天的岑臻比她的手指还活跃,不停地在她脑子里晃。
“姐,我听说你去给简珂送资料被他当表白给拒绝啦?”
岑惜“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过后来别人帮我澄清了。”
岑臻点头,他的重点其实并不在这,那时的他喃喃道,“真奇怪,爸不是向来不喜欢别人经手他的文件么?为啥让你去送?是不是你主动要求的?”
岑惜摇摇头,把脑海中的岑臻赶走,专注做题。
以前的她写完卷子都会检查一下,以确保会的没有答错,但是今天的她,却盯着卷子了好久的呆。
她没忍住,在卷子的反面空白处写了一句话——
“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漂亮的楷体之下,藏着女生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纷乱心意。
再往后的一个月,岑惜都心神不宁,宿舍里关于简神的讨论还是同样没断过,毕竟大家对于那样身份的人总是充满好奇和遐想,不同的是她已经不会再去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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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民诉课,简珂面色紧绷的走进教室。
自他代课以来,这个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脸上。
点名时底下的同学交头接耳,纷纷认为简神这个表情意味着如果他不是紧张,就一定很生气。他都做了这么久的助教了,不可能紧张,那他为什么生气?
岑惜的舍友们也在讨论这事,她默默的听着不吭声,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连她岑惜都去讨论简神,岂不是要坐实自己两年前表白被拒的罪名?
就在她竖着耳朵偷听时,忽然听见台上人喊了自己名字。
她下意识的,“到。”
按照一贯的顺序,该是点一位陈姓同学的名字了,陈同学做好准备答到,却听见台上人缓声道,“下课去一趟吕教授的办公室。”
底下针对“今天简神为什么心情不好”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岑惜也怔然抬头,对上简珂没什么表情的脸,他又顺着往下点名了,没往她这边看,没把这句话当成个事。
但同学们显然不这么觉得,刚期中考完试,简神心情就不好了,现在又让赛校花去吕教授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