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国被王家人揍得鼻青脸肿,狼狈而逃。很快,王卫国的家人也带了人来王家。
双方一言不和,再度开战。
王姓族人分成两大阵营,战在一处。若是以前,肯定是王卫国那边的人多,但现在,王明成被关,树倒猢狲散,很多人倒戈,王威家这边占优势。
乡亲们对于双方都没什么好感,就算是劝架也只是嘴上劝劝,塑料乡亲情而已。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战况异常激烈。
当江宁听说这事的时候,战争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方朝阳听说王卫国干的狗事儿,一向正义热血的他,哪里忍得住。当下就撸起袖子说道:“走,咱们也揍王卫国去。”
其他知青正在气头上也是蠢蠢欲动,李守信看向江宁,江宁这次也跟着一起冲动:“揍他,大家注意分寸,注意安全。”
大家伙直奔事现场——王威家门口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现双方已经陈家人拉开了。
双方目前正在骂阵。
陈大山一看到江宁,正要叫他过来一起劝架。
谁能想到,这帮知青一下,刚刚平息的战场战事再起。
方朝阳带头冲进去,举起拳头就往王卫国脸上砸去。其他知青一拥而上,王家人再次被揍懵。
更令人意外的是,高雪华她们这帮女知青也加入了打架的队伍。她们经常干农活,战斗力并不弱,更何况,她们憋着一股怒火,打起人来格外利落。
王卫国今天特别的惨,脸上像开了颜料铺子似的,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头乱蓬蓬的,还被薅掉不少,胳膊折了,腿瘸了,他被人狠揣了第三条腿,这会儿正像虾米似的,蜷缩着护着要害。
江宁一看差不多,适时出声制止:“我理解大家的愤怒和心情,但国有国法,大家停手吧,我们把他交给法律来制裁。”
事情闹得这么样大,已经有人去公社送信了。
半个小时后,公社革委会来了五个人前来调查此次事件。
陈大山不敢怠慢,全程陪同接待。
革委会先向陈大山和部分村民了解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再审问双方当事人。
他们先在村里审了王威和王卫国两个当事人,两人互相揭检举,狗咬狗一嘴毛。
但总体来说,王卫国的问题更严重些。革委会的人又去王卫国家搜查,王家人自认为没有什么违规的东西,大大方方地让他们搜。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革委会的还真搜出了可疑的东西,其中有一本被毁的伟人著作。
他们还在王卫国床底下搜到了几本资产阶级的毒草小说,其中感情描写部分还折了角。
革委会看到这些证据,再想到王威的证词和村中的流言,基本已经认定王卫国有大问题。
当革委会把这些证据摆到王卫国面前时,王卫国不由得傻眼,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一人。当下张嘴就喊:“同志、我冤枉啊,有人故意陷害我,是江宁,是江宁陷害我。”
此时的王卫国直想扇自己几巴掌,他乱了方寸,失了理智,只想找王威算帐。现在一冷静下来,才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王威是混,可他没脑子,他干不来这种事,那是谁干的?江宁,这个人看着不声不响,实则最阴险。可他打错了敌人,现在王威一家跟他彻底成了仇人了。
王卫国咬牙切齿地说道:“同志,我要实名揭江宁。他这人贪图享受、跟劳改犯来往密切……”
……
江宁很快就被叫来问话,负责问话的同志叫杨云,杨云做为公社革委会的,也听说过江宁的名字。何况他跟公社的卫城也熟。
他对江宁的态度还算亲切和气:“小江同志,我叫你来只是例行问话,你不要紧张。”
杨云盯着江宁一字一句地问道:“王卫国说你贪图享受,跟劳改犯来往密切,有这回事吗?”
江宁反问道:“杨同志,请问我和王卫国一家人,谁胖谁瘦?”
杨云:“……”
他沉默片刻,只能实话实说:“你瘦。”
江宁又问:“那你觉得我和他们谁更像贪图享受的样子?”
杨云没再继续回答这个话题,他接着问下一个问题:“你跟劳改犯有来往对吧?”
江宁坦坦荡荡地回答道:“有来往,我住的房子里就有一位。我手底下也有一个。我目前在做果树嫁接实验,需要人手,我已经向公社和大队打过报告,他们也同意了。”
杨云听说过那绿肥水实验,多问了一句:“果树嫁接实验是跟绿肥水一样性质的实验?”
江宁点头:“对的。”
江宁字斟句酌地答道:“咱们这儿的农民日子过得太苦了。我是知青,体力不好,劳动上能帮他们的有限。我就想利用自己懂的那一点浅薄的知识,带领他们进行科学种田。上次的绿肥水就是一个开始,我后面还有很多构想,当然,如果革委会认为我这样做不恰当,我就立即中止实验。”
江宁继续那副摆烂的态度,我科学实验也不是非做不可,你不让做,我就不做,反正不做也不会死。
杨云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了,江宁的名声他们是听说过的,这人在公社小有名气,不但解决了碱水抗旱的问题,还会改制农具,被附近几个大队借来借去的。他要是一句话,让对方停止科学实验,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