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这么一提醒,他们才突然意识到,其实人家江宁完全可以不做这些,保管员的本职工作就是保管粮食和农具,农忙时协助队长处理一些杂事,以前的保管员都是这么干的。江宁做的那些全是份外之事,人家做不做完全凭心情。
如此一来,大家就对江宁更加重视起来,有些人甚至还有些讨好的心思。
江宁再一次刷了自己的认知。
以前在职场时,有个前辈曾经对他说过:“小江,你这人干得多说得少,是很容易吃亏的。你得学会表达自己,营销自己。时不时地让人知道你的重要性。要不然,你累死累活,别人不知道;那些善于吹嘘,一无是处的人反而升职加薪。”江宁还没来及实践前辈的话就累病了。没想到,到了这里还得走同样的路。
江宁去保管室上班,一路都有村民打招呼,还有人停下来安慰他几句。
“小江,你可别生气,为王家那种人不值得。”
“小江,有空去我家吃饭。”
“小江,你别担心,要是王家人再敢找你的事,我们大家会帮你的。”
……
江宁一律微笑作答,“好的,我不生气。谢谢大家伙的关心,有你们的支持,我什么也不怕。”话走嘴不走心。
还有人拉着悄悄告状:“小江,你这人心思单纯,不知道某些人的狡诈,我觉着你过两天就去找王家要人,说是养好伤,万一那王威养上个半年可怎么办?”
江宁:“……”果然是自己人最了解自己人。
江宁赶上中午人最多的时候去王家,果不其然,他背后跟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大家问他干啥,江宁说是去慰问王威。。
江宁到了王家,王铁柱一看江宁就要关院门,不用江宁动手,就被村民给拦住了。
王威妈闻声也跑了出来,粗声粗气地问江宁:“咋地?你又想来找事?”
江宁礼貌客气地说道:“王婶,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看看王威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才在山崖下面的沟里现里面有很多尖木棍和石头,我想问问王威是不是伤到了……某些不好说的部位……”江宁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众人瞬间明白了,他们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王家夫妻,拖长声调:“哦,原来威子是被伤到那里了,怪不得这两天没出门,那还能好吗?”
王铁柱夫妻俩气得额上青筋暴起,老脸通红。
王铁柱咬牙切齿地回道:“我儿子正常得很,没伤着那个地方。”
江宁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好的,王叔,既然他没伤到关键部位,我就放心了。那我再顺便问一句,王威什么时候能养好伤,到我家去干活?”
王铁柱夫妻俩险些把后槽牙都咬断了。他们原本打算,实行“拖”字诀,我也没说不去,我就说在养伤,你能拿我怎么着?
现在一看,原来的计划就不管用了。可是,真让王威去帮江宁干活,他们总是心有不甘。
两人还在犹豫怎么说,王威从屋里跑出来了,好嘛,不是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这下拖着一条伤腿跑得飞快。
他可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被质疑不行?那是要他的命。
王威大声嚷道:“姓江的,你别耍这些小心思,我明天就去帮你干活。”
江宁看到王威,一脸地欣慰:“看到你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明天上午我在家等着你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热闹的村民倒没有跟着江宁离开,他们还留在王家,好心安慰王家人。
“王威妈,你好好给孩子补补,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你给他多吃点蛋。”
王铁柱夫妻俩,怒也不是,骂也不是。脸上笑眯眯,心里直骂人。
次日早上,王威吃过早饭就来到了江宁家。他拉着一张黑脸,活像谁欠他一百块似的。
江宁对他礼貌和气,逍遥一看是对手来了,对他龇牙咧嘴,以示警告。
江宁走过去,摸摸逍遥的狗头,温声说道:“逍遥,以后只要他白天来,你就别咬他。”
王威怒声道:“我晚上不会再来的。”
江宁:“嗯,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孩子。”
王威不淡定了,挑衅地问道:“请问你今年高寿?”你竟然说我是孩子。
江宁语气平淡:“我们不以年龄来论大小,而是以成熟程度论,你觉得你的行为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该做的吗?”
王威:“你别狡辩。”
江宁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吩咐:“好了,你是来干活的,先劳动。你今天上午的任务是给果林扎篱笆,先说好,干得不好就得返工。”
王威摔摔打打地去干活。
江宁把任务吩咐下去,就不再理他。他也有活要干,他先锯了一会儿木头,锯完一堆木头,喘口气,喝口茶,换了个活儿干,削柿子皮,做柿饼。
刚才锯木头有噪音,幸福躲得远远的。现在噪音消失了,幸福一跃而起,跳到肩膀的肩膀上,低着脑袋看江宁干活,平和也凑过来,卧在江宁的脚边。
逍遥其实也想凑过去,但它觉得自己是条大狗了,有些不好意思,它百无聊赖,只好盯着王威。
王威被逍遥咬过,现在还有心理阴影,看到它那虎视眈眈的目光,心里就不由得怵,有这么个监工盯着,王威干活都不敢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