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朕走了。”他站起身,不做耽搁地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轻轻笑说,&1dquo;这么热的天还盖得这么厚,别捂坏了伤口。”
他满心期待着苏妤的回答,等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毫无温度的一个字:&1dquo;诺。”
他只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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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霁颜宫离开的贺兰子珩懊恼不已。明明是要来补偿她&he11ip;&he11ip;他觉得他能重获一世就是老天要他补偿她,可每每面对她时,他完全不知该怎么做。他试着想对她好,她也全然不领情。
这样下去,只怕任凭他怎样做,她也不会原谅他半分。
就像一潭毫无出路的死水。
手无意在袖中一探,方觉腕上少了什么东西。那串时时带着的紫檀珠没了,必是落在霁颜宫了。
贺兰子珩禁不住地哑笑:连老天也对他做的不满意,非要他再折回去一趟。
&1dquo;回霁颜宫。”他没有多加半句解释地举步折了回去,一众宫人只好不明就里地跟着。
&1dquo;都在外面候着。”他在宫门口扔下了这句话。方才在贞信殿,他也屏退了宫人;这次,他索性自己进去见她。
踏进贞信殿的大门,却在寝殿外停了脚步,他听到苏妤冷冰冰的话语:&1dquo;扔出去,他给的东西,我断不会用。”
自是在说那瓶药。
折枝在旁温言劝说:&1dquo;娘娘何必&he11ip;&he11ip;陛下待娘娘再不好,也犯不着用这种法子害娘娘。”
&1dquo;还有他做不出的事么?”苏妤咬牙切齿地一字字说着,森冷之意分明,&1dquo;我不知他安得什么心、也不想知道他安得什么心,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他做他的皇帝、我做我的弃妇,谁要他的平白施舍!”
他心里骤然一阵搐痛。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从苏妤口中听到&1dquo;施舍”这个词。第一句是&he11ip;&he11ip;&1dquo;臣妾不会接受她的施舍”,说得是章悦夫人。
这次是他。
在她眼里他们一样,这也怪不得她,他确实对她太狠。
他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到后来&he11ip;&he11ip;她的身体愈不济,他从来不会主动给她传太医,心里无比平静地等着她去死。可她每一次都活了下来,顽强得令他咋舌。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当初立誓要活得比他久。
两世的画面不住地在他眼前撞击着,使他的心不稳起来,一阵难言的不适。他捂住心口,咬着牙不出半点声响,脑海中不停翻腾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他曾经欠她的、她的一张张画,还有&he11ip;&he11ip;她死时那一股穿过他灵魂的温热液体。
那是他死后唯一的感受,他以为自己一缕孤魂会对一切事物无知无觉,却唯独感到了那股温热的血液,连带着那刺目的鲜红色泽一起烙在他心上。
&1dquo;他不就是想灭我苏家么!”里面的话语还在继续,听上去那样凛冽,&1dquo;亏得他一国之君连这样的伎俩也使得出来,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他的。我傻过、我让他骗过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he11ip;&he11ip;”
苏妤的声音微微有了颤意。那是他对她最好的一阵子,却是她最不堪回的记忆。那时她那么傻,满心觉得她的夫君对她好极了,却不知他对她只有利用,从娶她的那一天起就全是利用。
贺兰子珩不敢再听下去,又强迫着自己一定要听下去。他要知道,她到底恨他多少、他到底欠她多少。
她说她当初傻透了,他也觉得他当初傻透了——他利用了一个对他满是信任的女子、之后却对她弃如敝履,不仅如此&he11ip;&he11ip;他还理所当然地觉得,当初她对他也皆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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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里的苏妤沉默了一会儿,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抬眸看向折枝,面上浮现了一抹清浅的微笑:&1dquo;我不管他这次又是想套我的话、还是想让苏家放下戒备,随他去好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再相信他半句话。”
她说得那么平静,其中的情绪又狠意了然。殿外和贺兰子珩无声地苦笑,手伸向门想要推开,却又缩了回来。
他再度退却了,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懦弱。他不知自己该怎样面对自己对苏妤的亏欠,更不知今时今日他该如何弥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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