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快回去吧,恐怕此战不管谁胜谁负,京城都有一场乱子,赶紧回去约束子弟,低调行事。”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仅如此,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恐怕众人都会转移一些重要物资和嫡枝子弟出京,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赵家的功法素来暴戾凶悍,在赵申屠和叶无莺手中使来,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他们都用剑,赵申屠的剑银白犹如一条雪练,实则坚硬刚强,宁折不弯,它没有剑柄,赵申屠的手就握在那银白剑身上,他的手却并没有因此鲜血淋漓。
正因为没有剑柄,这几乎不像是一把剑,而像是一根尖锐的刺。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根刺,海中有巨鱼,凶恶狰狞,连海鲨都只能成为它的猎物。这根刺正是它的身上最尖锐的一根脊骨,天生神异,锋利非常。
叶无莺的剑却并没有那么多花头,他重视的从不是剑,不管什么剑到他的手里,都只是剑。
&1dquo;轰隆”一声,宫室崩塌的时候,其余人与春山楼的交战已经彻底占据了上风,应当说那位祖巫完全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明明那父子两人已经按照她的计划站在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哪知道竟然让手下联起手来对付自己,这全然出乎了她的预料。
应当说叶无莺之前讽刺得没错,她生活的年代与这时候不同,哪怕在春山楼蛰伏了二十年,她还是没能全然适应这个年代。
勾心斗角、暗算陷害,手段却还不如一些小世家的子弟。
赵申屠的剑沉重如山,叶无莺的剑爆裂如风。
论对剑法的沉淀积累,叶无莺不如赵申屠,他不仅有这么多年的时光,且和叶无莺不一样,他是一步步踩着尸体打过&1dquo;天下江山”的,一遍遍地从头开始,使得他对赵家功法的理解无人能及。
叶无莺却也有自己的优点,他只取一点。赵家功法素来狂暴不羁,他便只取其暴,因此,叶无莺的剑比赵申屠更加凶狠霸道,几乎每一箭都带着一去无回的暴戾。
一时间,这对父子根本分不出胜负,只是叶无莺的身上添了几道伤痕,赵申屠也被他一剑伤了左臂,鲜血浸透了衣衫。
&1dquo;不、不要这样。”甜美的女声无比凄楚,&1dquo;你怎可这样对我!”这话自然是对赵申屠说的,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说叶其裳未必是真的爱他,这话并非没有依据。
开始的时候,他也以为叶其裳为他着迷,因为她的一举一动无不说明了这点。可是渐渐的,赵申屠忽然现,与其说叶其裳真的爱他,还不如说她一遍遍地在说服自己深爱着他。
否则叶其裳怎会喋喋不休地将对他的感情挂在嘴边?偶尔情浓之时,在她的眼睛深处却有一丝挣扎和犹豫,这并未逃过赵申屠的眼睛。
他本就擅观人心,老妖婆的手段称不上多高明,只是他想不到此人躲在叶其裳的体内,方才一时间没有想到而已。
也因此,赵申屠早就对叶其裳没了兴,若非她还算好用,赵申屠压根儿不会让她好好待在春山楼——若非是她,他也养不出穷奇这样的凶兽。
&1dquo;先不要杀她!”忽然有个声音说。
谢玉一看,沉下脸来,&1dquo;莺莺让你守着外面大营!”
来人竟然是光明神。
&1dquo;外面已经没有多少危险,他们退兵了,据守城内,只需要轰开城墙,此城必破。”光明神淡淡说,&1dquo;而且我在这里现了一些有的东西,啧啧,残破的神魂?真是没用,因为神魂太过弱小,居然连人类的灵魂都斗不过。”
这时候,司卿才突然想起光明神是怎么夺走博恩希尔的身躯的。
说起来,和移躯之术极其相似,只是光明神太强大,博恩希尔连挣扎都没法挣扎就被彻底碾死,眼前的祖巫却做不到灭掉叶其裳的灵魂。
巫的灵魂本就强大,若叶其裳不是天巫,要占据她的身躯恐怕就容易许多。可惜这位祖巫需要一具资质不错,又有巫术底子的身躯,便只能选择巫,更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他心中一动,&1dquo;你可以将那残缺的神魂抽出来?”
光明神却微笑着说,&1dquo;若是抽出来了,你们同意让我吞掉这个神魂吗?”
这会儿司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早年那位神灵的最终化为三人,便是这三位祖巫,又将神力藏起一部分,以求多年后再生,就同这位光明神一样。
&1dquo;你抽吧!”叶无莺一剑格开赵申屠的剑,命令光明神道。
光明神闻言心中一喜,他伸出手来,直接指向叶其裳。
她并没有听懂光明神的话,因为光明神和司卿的交谈用的都是另一片大6的语言,她从未听过,自然听不懂,但却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很快她就尖叫起来,犹如抽筋剥髓一般的痛苦蔓延了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在地上抽搐打滚。
&1dquo;你干什么!”叶其允脸色大变正要冲上前来,司卿冷笑一声,&1dquo;如果你还想救你妹妹,就别轻举妄动!他正在将那老妖婆从她体内揪出来!”
赵申屠趁着叶无莺分心,却是一剑贯穿了叶无莺的肩胛骨,鲜血沁了出来,沿着银白剑尖往下滴落。
&1dquo;无莺!”司卿脸色一变,根本顾不上什么单打独斗的约定,所有的巫偶都朝着赵申屠扑去。
偏偏在这时,地动山摇,地面一下子碎裂开来,众人脚下一空,直接往下坠落。
皇宫之下,本就另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