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恍然,随即叹了口气。
这任锦看来是那种真正心高气傲的人,偏偏生为一个平民,在阶级森严的大殷,他自然满心愤恨郁郁不得志,如此想要剑走偏锋也不难理解,只是年轻的时候思虑没有那么周到,才会借由一个弱女子生出那样的念头。
不管如何,这都是他实实在在作下的孽。
谢玉眯了眯眼睛,却不知道叶无莺到底想要怎么办。他唬得住旁人可是唬不住她,他手上绝对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
于是,为何他能说得这样信誓旦旦呢&he11ip;&he11ip;
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把戏了。
等到他们将任锦拎着回到主帐之中,张弃仍然满脸警惕地盯着他们,倒是那位方茹绘方校尉脸色和缓许多,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叶无莺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一些,昭示着他受的伤着实不轻,他抬起手来咳了咳,正要开口说话,却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居然就这么往旁边倒去!幸好谈凯江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接住了他。
荣统领被狠狠吓了一跳,这种时候叶无莺如果再出了事,他们就真的要玩完了,赶紧跑上去,&1dquo;还不快去叫魏先生!”
这个魏先生是嘲风营的军医,西四营太过艰苦,旁的营地之中少说也有两三个医者才是正常,他们大多是木灵根或者水灵根的炼气士,学的便是治愈之道,譬如谢玉和阿泽也是水木灵根,但他们学的却是伤人之道,虽也会一些粗浅的治愈术法,却到底不如专修此道的。
这时候,谢玉已经开了口,她心中对叶无莺的计策隐隐有个猜测,于是叹了口气道,&1dquo;能坚持到这里,也是很不容易了,”她的眼中担忧之色毫不掩饰,&1dquo;他用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门,方能那么容易将那蛮族领斩于剑下,但自己受的伤也很不轻。”她将事实情况往夸张里说,却让那方茹绘都被吓了一跳。
她知道叶无莺的身份,想起赵家的功法,顿时信了七八分,赶紧让人收拾出一个营帐来,让叶无莺去休息。
果然,等那魏先生来与叶无莺看了看,得出的结论自然是内伤不轻,需得好好静养不能伤神。
如此,任锦只能暂时先关押起来,他武力值太高,戴上专锁高阶的镣铐之后,想要挣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本该躺着昏迷不醒的叶无莺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唔,偶尔装病的感觉还不算太坏。司卿才一直是病怏怏的,上辈子他也见过这家伙装过几次病,每次有不想见的人或者需要拖延时间的时候,他就直接躺倒装病,装得那叫一个真实,于是,叶无莺趁着本就是真的受伤也装这么一下子,看来是没被看出破绽。
他翻了个身,索性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自己走出了营帐。
&1dquo;他还在吗?”叶无莺走到关押任锦的营帐外。
两个士兵走在门外,见他来了板起脸来,满是警惕地说,&1dquo;在!”
&1dquo;让开,我进去看看。”叶无莺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态度,冷冷说。
他们想要拦住他,却知道根本没有权利拦。按照常理现在整个嘲风营中最大的就是他,他是统领,他们根本没理由拦他。
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叶无莺冷笑一声,直接走了进去,不过片刻他勃然大怒的声音就传了出来,&1dquo;人呐!”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再顾不得其他,大步跑了进去,入目就是空空如也的营帐,任校尉怎么不见了!
叶无莺对着他们怒目而视,&1dquo;现在你们谁来告诉我,他人呢?”
事情大了,众人再一次汇集在主帐,叶无莺阴沉着脸,用怀疑的目光扫向帐内众人,最后落在那两个守门的士兵身上。
这两个士兵再顾不得什么敌意了,赶紧说,&1dquo;昨天交班之后我们一直守着,根本没有人出来!”
&1dquo;于是,你们的意思是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是不是?”叶无莺指责。
他们倒也想说指不定是被你害了,但是叶无莺昨晚昏倒,一直到今早才接近营帐,最主要的是,他进去的时间太短了,怎么想都不可能那么快毁尸灭迹,而且任锦这会儿应该早已经醒来了,哪怕戴着镣铐,也不可能任由叶无莺杀死他而没有半点儿反应。
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八级武者,不是什么脆弱到没有还手之力的普通人。
谢玉一双妙目在众人神色变幻的脸上扫过,始终带着微微的笑,终于理解了昨夜里叶无莺悄悄来找她们,吩咐她们千万不要接近关押任锦的营帐到底有什么意图了。
顾轻锋则是有些将信将疑,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无莺带来的就这么几个人,任何一个都没有接近那座营帐,其余嘲风营的士兵更不可能站在他那边,毕竟他初来乍到,绝大部分的士兵对他的抵触之意太明显了。
看守任锦的那两个士兵是张弃安排的,他不放心由其他人来看押任锦,哪怕是方茹绘都被他防着,谁知道还是出了事。
&1dquo;昨晚是否有人去见过任锦?”荣统领只得站出来问话,&1dquo;你们必要给我说实话!”
那两个士兵沉默不语,其中一个却忍不住拿眼睛去瞟张弃。
荣统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张弃,&1dquo;是你?”
张弃连忙说,&1dquo;我是去见过任大哥,但是并没有放他走,他说、他说他是冤枉的,你们受袭之事与他无关!我答应他若他真是冤枉,会找义父来帮他&he11ip;&he11ip;明明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在营帐中呢!”
叶无莺的脸色缓和下来,&1dquo;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就在你那两个手下的看守中凭空消失了?”他甚至露出了温柔的微笑,&1dquo;张弃,你当我是傻瓜吗?”
荣统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的心里也是倾向于张弃偷偷放跑了任锦,毕竟任锦和张弃的感情之深他是知道的。
这时候,有个士兵匆匆掀开营帐的门帘,司卿来了。
荣统领眼睛一亮,&1dquo;是了,司卿是大巫,可以让他卜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