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柏道:&1dquo;车我已经定了一个,被褥、手炉、锅碗瓢盆都有啦,剩下的你看着买吧,咱们三天后才出呢,有的是时间。”
姚妮点头道:&1dquo;那成,我明天就带着小喜和吴二娘去买东西。”想来以吴二娘一中年大妈,砍价功夫必须是当当的啊!
范姜柏道:&1dquo;明天我跟你一道去。”
第二天,范姜柏就见识到了姚妮火力全开的购物热情。不但买了许多猪蹄鸡爪大米白面,还带了烈酒、买了绳索、定了画板、烧了柳条。然后奏把文房四宝、木炭菜刀扔上了车。她还跑去买了大中小三个砂锅,每个砂锅还特别定制了一个尖尖的像胡人戴的尖帽子似的盖子。因为之前路上病过,连药材都带了。当然,她的妆匣肥皂衣服火折灯笼蜡烛之类是不能少的,背篓连着脸盆毛巾之类全没放过,最近赚的钱也要揣身上。
姚妮意尤未尽,还买了毡子、折叠桌、小马扎(数个)、斧头、锯子、夹子、竹竿,又弄了几十个瓷瓶子全装了硫酸!=囗=!范姜柏被她的凶残惊呆了!深深地觉得自己真是江湖大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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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购完的第二天,大救星就接到了他娘快递回来的家书。书曰:&1dquo;有钱不赚是傻蛋!”
范姜柏就把肥皂寄在自家店铺里了。
一般的娘呢,怎么也得相看一下儿媳妇,但是范姜娘相当&1dquo;开明”,用她并不优雅的字体给儿子下旨:&1dquo;你看她这么好,觉着合适就赶紧下手,先抢了再说,不要被别人抢走了!养你这么大,连媳妇也要爹娘操心吗?!”相当地有土匪作风。
不是她不想管,而是以范姜家的生存形态而言,与所谓&1dquo;名门闺秀”结合反而是个容易露馅的选择,倒不如娶个与江湖啊、朝廷啊没关系的姑娘,哪怕没根基也没关系。你想啊,要是跟个亲戚一大堆的人家结亲了,不是她想太多啊,万一说露了嘴,窝勒个去,让人知道他家就是长眉老人的后人,想想殷堂、想想卫桐&he11ip;&he11ip;哪怕姚妮&1dquo;可能”背后有人,也比&1dquo;明显”社会关系复杂的姑娘安全系数高一点,不是吗?
再说了,家业迟早要交给范姜柏,范姜柏又不是个蠢蛋,如果连老婆都找错的话,家业交到他手里那就是个错误,早点让家长知道了,也好早做预防!
范姜柏他父亲见老婆拿了主意,儿子也同意,啥都没说,又死宅去了。范姜柏的祖父一看自家的生态系统,觉得如果姑娘真如范姜柏所说那么好,也无不可,特别叮嘱:&1dquo;事毕后,可携至家中一见。”
范姜柏于是特别开心地告诉姚妮:&1dquo;把做出来的肥皂都拿去寄卖吧,回来收钱就行了。”
姚妮道:&1dquo;你作主吧,我不太懂这些。”#把事情交给专家去做#
然后就是临行告别,&1dquo;表兄妹”主要是跟闵家人告个辞。闵长捷话虽不多,却透着&1dquo;我家小九是路痴,一定要把他看好,千万拜托,别让他走丢了”的意思。闵行几个在家的哥哥也一一拜托范姜柏。
周氏是不大想让小儿子这个级路痴出门的,但是闵长捷作为一个传统的父亲,对于&1dquo;好男儿志在四方”、&1dquo;丈夫当有为”之类还是很信奉的。所以当闵行表达出了要出门的意愿,并且说:&1dquo;虽说少些江湖人于朝廷有益,江洋大盗都死了,刑部也轻松,到底也要看着点,防着百姓受池鱼之殃。我就说是剁手案有些线索,怀疑是他做的,所以去看看,部里也能对付得过去啦。”的时候,任总捕头只说:&1dquo;哪里用这么多的借口?就说六扇门听闻异动,为防大乱,派两个人去看看。去年对殷堂怎么说,今年对卫桐依旧怎么说就是了。”
然后闵长捷就让他蒲师弟带着他的路痴儿子一起去了:&1dquo;我把九郎就交给你了,他除了不认路,打架还是一把好手,有事尽管支使他。他那个朋友看着也稳重可靠,虽带了个女子,但是你嫂子说那是个腼腆有礼的姑娘,也不是个生事的人,还挺会照顾人,不会碍事的。”
周氏除了不放心儿子,对姚妮也有些担心:&1dquo;你不像是有武艺的样子,他们高来高去的就罢了,你何必跟着?看完事他们就回来了,你在京里等着,闷了就来跟我说说话,多好?”
姚妮道:&1dquo;我听表哥的。”
她一祭出表哥,周氏就没办法再劝了。只好说:&1dquo;万事小心,他们一旦打起来,你别上前,我叫你伯父写个条子,若是你走失了,只管找个衙门、或是驿站,好歹能摸回京城来。”
姚妮大为感动:&1dquo;谢伯母。”心想,天下真是好人多,等我能脱了身,必须要跟伯母好好相处下去。#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又想不起来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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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姚妮拿了周氏为她向闵长捷讨来的条子,上了准备好的马车,把小喜、小翠、吴二娘给留家里看门,戴上帷帽就准备跟殷玄他们汇合。
于是,范姜柏驾着个车,走到缁衣巷口,被闵行拦住,说:&1dquo;坏了,我爹让咱们跟蒲师叔一道走,快把妮子藏起来!”
姚妮:&1dquo;=囗=!”#救命#怎么到哪里都有他?!
范姜柏倒不太慌乱,道:&1dquo;你还是跟着你师叔他们走,我与妮子又不是公门中人,自然是不与你们一道的。咱们这回身负要事,你可不要见贼就追!”
闵行肃容道:&1dquo;我晓得,上回那不是有我师兄他们担着么?这一回我必须得去的,轻重急缓,我还分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