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黑婆婆使轻功奔回凤城了(表问我她是怎么认识路,姚妮为什么不认识路的),百灵四下寻找姚妮,姚妮此时正趴雪窝里等中午呢。百灵只有一个人,要怎么在一片白茫茫里找她?更不幸的是,百灵一路往凤城的方向走,姚妮个渣攻往东面去,两人差了个一百二十五度角!而且由于山上没有直的路,两人就越走越扭曲,死活没遇上。#后妈#
指望一个渣宅就这么走到海边那是相当不现实的,姚妮一路挪啊挪啊挪,挪得大腿肌肉酸疼,还是没有走出这座山,太阳已经落山了。路上差点被棵倒掉的枯树给绊倒,想点个火堆来取暖吧,特么连火折都没有,就算有,她也不会点火!万一有个野兽神马的,她就是那个夜宵。姚妮这才有点心慌——饿得心都噗噗乱跳了。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风雪夜赶马车神马的,应该走不多快,这里离凤城也不会太远,那么,山里总该有几户人家不是吗?猎户啊、樵夫什么的!
终于,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处亮光。依旧连滚带爬过去,看着火光很近,走着却很吃力,在人家门口喊了两声,把人家家里的狗都吵醒了==!门里出来两个拿着钢叉的猎户打扮的人。男人!
不管怎么样吧,在这种快要冻死、饿死的时候。顾不得里面的人是劫匪还是流蹿犯,还是什么坏人了,什么吃饭不跟异性拼桌的臭毛病也全扔一边了。姚妮站到了人家的大门前。
这是一所山间小院,矮篱笆、竹排门,圈一处小小的院落,围着几间糙顶的土屋。猎户样的男人都是满面大胡子,也看不出年纪来,映着火把上的光,胡须都是黑的,想来不会太老。猎户拿火把把她的脸一照,其中一个死死盯着她眼都直了,一失手,火把落雪地里,灭了,大叫一声:&1dquo;鬼啊!”
姚妮被吓傻了,一个字也叫不出来,头也不敢回,生怕一回头现身后背着个阿飘。说明一下,深山里,总是盛产各种鬼怪传说。再说明一下,姚妮从穿越以来,就没有今天这么大的运动量。走这么远,一会儿就出一头汗,出汗她就拿手帕擦一擦。再走再出汗再擦,百灵给她涂的脸上易容,早被她的汗水冲掉了。
艾玛一个死宅,苍白的脸啊,大雪过后的深山,反的光也是青白色的啊!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嘴都青了!猎户拿着火把一照,即使火光橘黄,她的脸也是不正常的颜色,嘴唇也是暗色的!
忽然听到屋里一个老太太的声音:&1dquo;什么人!”
其中一个猎户哆嗦着道:&1dquo;是个姑娘,许是迷路走失了。”姚妮猛点头:&1dquo;我的车轴坏了,借宿一宿。明日天明就走,你们要能送我出山,另有重谢。”这是她想了一路的词,这会儿说出来倒是很麻利。心想,人多的地方,鬼不敢来的,对吧?
屋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一身暗色土布衣服的中年妇人出来了:&1dquo;进来吧。”
姚妮千恩万谢,进了屋里。眼珠子不由往身后瞟,尼玛,阿飘君不会跟进来了吧?右手食指放到左肩头,抖着声音问:&1dquo;他跟进来了吗?”收回食指就开始划十字。
中年妇人跟两个猎户都吓了一跳,胆小的那个,干脆往里间跑,死活不出来了,还大喊:&1dquo;我只看到你一个,不对,我连你都没看到!”中年妇人倒是胆大,听猎户大喊,对姚妮道:&1dquo;只有你一个,你脸太白了,他把你认成鬼了。”
姚妮嘴角一抽,额上滑下三条黑线,妈蛋!老子哪里长得像鬼了?!!有了这么一出,倒是让姚妮的心情快活了不少,觉得像这么胆小的人,不可能是什么坏人,攥着金簪子的手垂了下来。
中年妇人牵动嘴角:&1dquo;进来罢,外面冷。”姚妮跟着进去了。
屋子正中也是一个火塘,烧着柴,暖烘烘的。姚妮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这屋子比之前住的小屋大了许多,也更脏乱一点,气味自然也十分之不好闻。有得住就好,姚妮看那中年妇人长得居然挺端正,只是表情有些阴晦,端一碗水来给她喝:&1dquo;冻坏了吧?”两个猎户里的一个还在哆嗦,姚妮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1dquo;好多了。谢谢您了。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中年妇人道:&1dquo;小青山。”
姚妮又问:&1dquo;不知道城里是哪个方向呢?我乘的车坏了,他们去找人拖车来了,我看着亮光就来讨口水喝。等有有些心焦,想去迎一迎他们。”一面想,身上还有两对金镯子,拿一对来谢他们,换成银子也值个二、三十两开外,也算是一不小的款子了。然后到了最近的一个居民点,还要想办法传个信给殷家,说她已经从山里爬出来了,别再让人家大冬天的进山找了,具体用词,还要斟酌就是了。
两个猎户都看向妇人,妇人不吭气,往火塘里添了把柴,才说:&1dquo;出了山,离县城还三十里地哩,不急,且歇一宿。饿了罢?吃口热乎的。”那个大叫&1dquo;鬼啊”的猎户怯生生叫了一句:&1dquo;娘。”妇人没理他,只对姚妮道:&1dquo;我们山里人家,常遇着迷路的人,空屋子也有两间,今天你就住那里罢。”姚妮又道了一回谢。中年妇人把她带到西厢里去,麻利地点上了火塘,往火塘上的吊钩上吊上一只水壶:&1dquo;你就住这里罢。水烧上了,那里有碗,想喝自己倒。”
姚妮笑道:&1dquo;好。”妇人道:&1dquo;你先坐坐,我带他们去张罗饭食去。”姚妮喝了水,越肚饿,没来得及客气,肚子就咕噜了一声,不由脸红。眼睁睁看着中年妇人带着应该是她儿子的两个人出去了。
厨下,妇人抖开一包药加入了一罐野鸡汤里。胆大的那个猎户道:&1dquo;娘?”中年妇人冷冷地道:&1dquo;我刚才摸了她的手,暖的,是人。”两人都舒了一口气,胆小的那个问:&1dquo;娘,这个给留下当媳妇不?”中年妇人点一点头:&1dquo;车坏了,来讨水喝?骗鬼!谁家把这么个大姑娘扔路上自己走了?大雪天的,走也不走山路!多半是个逃妾。”
胆小的又问一句:&1dquo;万一是真的呢?”
中年妇人道:&1dquo;那就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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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自己,就是这么个苦命的人。当初也是个混江湖的,只是武功不好、靠山不硬,不过是个比小喽啰略好一点的角色。当年连家与殷家血拼,许多江湖同仁都来看个热闹拣个漏,她也跟着自己的帮派一起,半道上遇到了仇家,被砍得乱蹿,一路到了山里,还被打伤了。然后被拣了,逃也逃不了,就成了猎户的老婆。等到儿子五、六岁了,老猎户才肯放她出去走走。往外头一打听,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连、殷两家谁也没灭,倒是双方喽啰小弟、看热闹拣漏的看客,很有几家势力小的被干掉了。不幸的是,她所在的小帮派正是其中之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留下来呗,反正儿子也有了,家也有了。
只是这个丈夫太可恨,趁人之危,人又粗鄙。一碗药麻翻了他,也不用刀也不用枪,直接扔雪地里,就冻死了。然而她又没多少积蓄,儿子也娶不上媳妇。如今有一个蠢货自投罗网,不扣下来的是傻子!刚好,当时弄来的麻药还有剩,统统喂了姚妮了。
端着一瓦罐的鸡汤,一大盆兔子肉进门,中年妇人硬挤出个笑来:&1dquo;饭来了,趁热吃罢。”
姚妮已经把簪子插回头上了,特别感激地对她笑笑:&1dquo;您真是个好人。”决定明天一出山,就把重的那一对金镯子留给这母子三人。还特别道歉:&1dquo;刚才吓着令郎了,实在抱歉。”中年妇人道:&1dquo;不抱歉不抱歉,没事,吃完就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姚妮捧着碗,笑道:&1dquo;厨房在哪里?这么多我吃不完,等下送回去,把碗也洗了,您甭麻烦了。”中年妇人道:&1dquo;吃完了放屋里罢,你不用管。天冷,碗不好洗。”姚妮以为她说的是天冷了,碗得用热水才能洗得干净。就说:&1dquo;那明天有热水了我再洗。”中年妇人心里不耐烦,起身道:&1dquo;早些睡罢。”姚妮放下碗,直把这个面瘫心善的大婶送出房门,才回来吃饭。
#无知是幸福的#
第25章呆子她又迷路了
24楼:【妈蛋!楼主又特么迷路了!楼主只是夜里出来上个厕所而已!山里真那么容易迷路吗?老子还有救命恩人没报答啊,嗷嗷嗷!两次了!虽然离开殷堂时楼主也是有那么一咪咪,好吧是很大一咪咪的开心,但是吧,楼主也没有想过赖账。这一次更是真心诚意想谢猎户母子给金子的啊!#救命#下面要肿么破?Tobenetued&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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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这一天实在是又累又饿,喝了热鸡汤,吃了几块兔子肉,就火塘里的火也烧得很暖了,不由有些昏昏欲睡。鸡是山里的野鸡,兔也是山里的野兔,一个误区就是,其实野味的气味都比较大,如果调料放得不够对、不够多的话,味道其实并不是特别美妙的。好在这鸡汤的料下得正,葱、姜一类都有,兔子也是红烧的,掩过了猎物本身带的一点异味,吃起来味道很好。
姚妮实在是饿了,宅的食量与运动量并不是成正比的,尤其是在饿了一天之后,一大瓦罐的鸡汤本来是好物,只是盛出来汤汁有些浑浊[1],有吃有喝的时候,她就有点挑剔了。左右没人,这碗汤她就给倒火塘里了。捞出鸡来,倒了点热水冲一冲,啃了一条鸡腿两个翅膀。红烧兔肉也被她拿水冲一冲,吃了一小碗。#论龟毛的好处#
水冲过了的肉,略淡,她饿极了,也吃得很香,左右一看,屋里有个盆儿,取了铁壶下来,倒了半盆热水,不多会儿就晾凉了一些,伸手进去洗了一回。殷家还有澡豆,这里连澡豆都没有,只有一块干得硬的手巾,姚妮只好将就洗了洗手。走路时一不小心踢了个桶,才现里面还有半桶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姚妮拿着个瓢,舀了一瓢里添到铁壶里。
把门插上,回来弄了点热水泡脚,今天真是累坏了!洗完脚,也没看着拖鞋,只好拿那块硬手巾擦了脚,趿着鞋,把袜子放到火塘边上烤。自己才回来躺下了。以上上铺着不知道什么兽皮,说实话,睡起来有点毛骨悚然的。被子也不特别厚,枕头也是硬梆梆的木头枕头。姚妮也不解头,就这么躺倒了。没两下,就睡着了。
外面母子三人听着里面没动静了,中年妇人推门,没推开,头上拔了根簪子三挑两挑,挑开了门栓,一看,人已经睡了。就着火塘的亮儿,看看桌上吃食,都动了不少,又悄悄退了出来。对着两个儿子打个手势:&1dquo;睡下了,去堂屋说话。”
母子三人围着火塘坐下了,想来那姑娘已经喝了蒙汗药炖野鸡汤,必然睡死了。说话也就不忌讳了,中年妇人先说:&1dquo;你们说,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