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嗯。”
&1dquo;这几日该闹得也闹得差不多了,无论好不好收场,都该收场了,我估计王导这趟是亲自过来劝我伯父收兵,若真是这样,皇帝再过不久便能回建康了。”
&1dquo;嗯。”
&1dquo;这两日便要回去了,那你此刻过来做什么?”王悦凑近了谢景,&1dquo;这不是多跑一趟吗?”
谢景没说什么,目光静静地落在王悦的脸上,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王悦忽然笑了下,&1dquo;是不是傻?”
谢景终于轻点了下头,&1dquo;嗯。”
王悦一下子没忍不住,笑过之后,他深深地望着谢景,&1dquo;我就当你是来接我回家了,这鬼地方我真是一日都不想待了。”
谢景抬手捞住了抱上来的王悦,他摸着王悦的头,忽然轻轻笑了下。
王悦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了门口的侍卫,闲杂人等不许进去。那侍卫点点头,忙应下了。
吩咐完毕后,王悦这才往王敦的住所中走,若是王导路上没出差池,他此刻应该到了,果然,王悦在太守府前头看见了手插着袖的王有容。
&1dquo;王导到了?”
王有容点点头,&1dquo;到了不久,正在和大将军在里头议事。”
王悦听完抬腿就要往里头走,忽然胳膊给王有容抓住了,他回头看去,&1dquo;怎么了?”
&1dquo;王含也在里头。”王有容压低了声音,&1dquo;就上回东城门那事。”
&1dquo;怎么?他还敢告状?王应滥杀无辜,我没要他命不错了!嫌自己活得不够长!”王悦抬腿便往里头走。
王有容忙将人拉了回来,&1dquo;世子!世子!别别别!别与他们一般见识!你冷静些。”
&1dquo;我去侧厅喝口茶,等王含那老匹夫走了,我再进去,你以为我干什么去?”
王有容刷得换了张脸,&1dquo;喝茶啊?行行行!世子我给你去沏!”
&1dquo;不用!”王悦拍了下他的肩,&1dquo;对了,谢陈郡到了,上回他和我说了件事,他说他把你给伤了,我还没问过你,这怎么回事?”
王有容明显顿了会儿。
王悦忽然又打断了他的话,&1dquo;行了!不用了,如果是误会,那说清楚便是了,你现在过去一趟,有什么话当面话说清楚,你和他别闹出什么隔夜仇来。”
王有容欲言又止。
王悦拍了下他的肩,跨过台阶往侧厅走,留在王有容一个人站在原地神情呆滞。
误会?他与谢陈郡之间?
世子你怕不是弄错了什么!
在王有容愣的空当,王悦已经进了侧厅,自己给自己泡了杯茶,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等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吧,王悦终于听见下人来报,那位到处嚼他舌根的王含王大人走了。王悦这才拂袖起身,往王敦的临时书房走去。
一进院子,他招手拦下了通报的人,自己步上台阶,刚要敲门,里头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1dquo;早就同你说了,当初便不该立司马睿,随便挑个年纪小的,那今天王家也不至于险些遭受灭门之灾。”
那大咧咧毫不掩饰的声音分明是王敦的,王悦敲门的手忽然停在了空中,他四下看了眼,侍卫都在院外,他无声地走到了竹窗边,里头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一些。
&1dquo;若是当年立了个年纪小的,别人只会说王家有窃国之心,王家断不能有今日的地位。”
那声音不急不缓的,带着股读书人的温吞劲,王悦一下子就听出这是王导的声音,他下意识屏住了声息。
里头传来王敦的一声嗤笑,&1dquo;你总是想得太多了!怕这怕那的!”
&1dquo;这些事便到此为止。”
王敦似乎沉思了会儿,开口道:&1dquo;收兵也成,不过&he11ip;&he11ip;”他顿住了声音。
&1dquo;有话不妨说来听听。”
&1dquo;皇帝病了,听说还吐了血,我以前听人说,人一旦吐血便活不久了,他百年之后,他的儿子还得当皇帝,当年你没有听我的话挑个年纪轻的,如今也不算晚。”
&1dquo;你想废太子?”
&1dquo;我是觉得他无才无德,不配坐这位置。”
里头静默了片刻,&1dquo;先收兵,此事回建康再议不迟。”
一阵爽朗笑声传来,&1dquo;王处仲,我掏心肺跟你说一句敞亮话,你可真得听我这一次!我这辈子全是为了王家!恶名臭名我都担了,你只管做你的江左管夷吾,这种事我来干就成!”
王导忽然笑了下,良久才道:&1dquo;何时收兵?”
&1dquo;随时都成,让我先喝完这盅酒。”
王悦立在门口听了许久,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桓,果然王家能治住王敦的也就王导一个人了。
要是搁其他人,王敦和你打打马虎眼,他压根不会放在眼里,而王导一来,这说让收兵便收兵了。果然一物降一物。
听到里头说废太子,王悦并没有多担忧,他来之前探过王导的底,王导并不赞同废司马绍,有王导拦着,即便到了建康重商议此事,也不怕出什么幺蛾子。
王悦心里头有了底,缓缓地往后退,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一走开,里头的两个人又开始说话了。
王导问道:&1dquo;走了?”
&1dquo;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