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鱼想起来之前裴献让她待他向离光祖师问好,于是便对同桌的松照道尊说道;“家师让我替他向离光祖师问好。”
闻言,松照道尊眉心跳了跳,心下顿时冷笑一声,裴献这句话哪里是真要像他师父问好,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我会转告师父他老人家的。”松照道尊淡声说道。
南嘉鱼看了他一眼,暗自唏嘘,裴献真是太狗了!
一开始她还没明白裴献为何会突然让她代他向离光祖师问好,她又不能真去见离光祖师,像这等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大能早已经是避世隐居清修不问世事,寻常人见不到。
也就是说裴献压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嘉鱼想,我只是传达了师父的话而已,与我无关。
坐在一旁看穿一切的苏砚心下呵了声,裴师伯祖不做人,小师叔也未必见得就是个人。
至于莲泉老祖,依旧是一副冷漠不关心你们人类的厌世脸,无聊!
林青玄在偏殿又设小宴招待了南嘉鱼一行人,“今日事务繁忙若是有怠慢,还请见谅。”他对着南嘉鱼歉意说道。
“林道友客气了。”南嘉鱼说道,“不过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拜入昆仑道宫。”
犹记得他们在云州城时所听见的,多年前林青玄少年成名,昆仑道宫的天星道君惜才欲收他为徒,他以家中有老母需照顾从而婉拒。多年后,却改了主意伤好之后拜入昆仑道宫,也不知是否和叶府业魔这一事情有关。
林青玄说道:“你是否在疑惑为何当初我拒绝拜师,如今又反悔改变主意?”
他这样问了,南嘉鱼也坦白承认:“确实好奇。”
林青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当初我拒绝师父的理由半真半假,我确实放心不下家中母亲,但更多的是我心有顾忌。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已经有了我。”
南嘉鱼看了他一眼,安静听他将话讲完。
“我的生父乃是白帝城的少主。”林青玄说道。
闻言,南嘉鱼和苏砚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说起来还巧了,昨日的修行早课,苏砚给南嘉鱼讲道授课的时候刚提到了白帝城,修界有三大仙都,白帝城便是其一。
不过林青玄的生父是白帝城的少主……
南嘉鱼面露沉思,白帝城的最后一位少主在一百多年前已经陨落了吧?
“当年父亲离开白帝城云历四方,与母亲相识,两人结伴而行。在经历了种种之后,他们互生爱慕,两情相悦。后来,白帝城发生动乱,父亲匆忙返回,临别前与母亲说等到一切平息之后他会前来迎娶母亲。”林青玄说道,“可惜,他没能履约,他死在了白帝城的那场动乱里,白帝城的城主之位也旁落他人。”
“母亲没能等到父亲,在父亲走没没多久她便发现有了我,为了保护我,她匆匆下嫁林家。她和父亲当年有恩于爹,爹为了报恩娶了母亲,视我为亲子。”
南嘉鱼想起林家主英年早逝,迟疑了下问道:“那你爹他?”
“爹是病逝的。”林青玄说道。
南嘉鱼:那就是与白帝城无关。
“母亲时常与我说,她没有别的心愿唯求我此生平安无灾。”林青玄说道,“我的身世见不得人,若是曝光势必会引来白帝城的追杀,当年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城主之位也旁落他人。”
“我遵循母亲的愿望,过着普通人寻常的生活。当年拒绝拜师亦是如此,我既决意以普通人的身份过完这一生,那便不会踏入仙门引来过多关注。”
南嘉鱼:唔……
她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为何又改变了主意?”南嘉鱼看着他问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林青玄看着她,俊美昳丽的脸庞神色淡淡,“我因忌惮白帝城从而不敢拜入仙门不敢张扬,为人谨慎行事小心,不惹麻烦麻烦却自找上门,叶府之事与我而言无妄之灾。”
“实不相瞒,被叶杉所伤之后伤口诡异不愈,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会不会是白帝城的诡计,是白帝城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借叶杉之手暗害我。”他苦笑了一声说道,“因此,我不敢声张,明知叶杉有诡异也不敢妄动,投鼠忌器。”
南嘉鱼听后若有所思,原来如此,当时觉得奇怪的地方补上了。
“经此一事我明白了,人不能一味避让,逃避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林青玄说道,“白帝城是我迟早要面对的,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父亲。当年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我想查明他死亡的真相。”
南嘉鱼:哎!
事情她差不多听明白了,但是,林青玄为何和他们说这些?
秘密不会白让他们知道的吧!
“当初在云州城确实有感到一些怪异之处,但无伤大雅因而也就没有深究。”她看着面前林青玄说道,“人活在世或多或少都有秘密,秘密便是不为人知,我们也无意探究。”
说罢,南嘉鱼脸上露出苦恼之色,“林道友,又是为何与我们说这些呢?”
林青玄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因为你救了我。”
南嘉鱼:????
这我没听明白。
“想要报恩吧!”林青玄说道,他看着南嘉鱼:“你值得信任,你的同伴也很可靠,我相信你们。”
“所以呢?”南嘉鱼看着他道。
林青玄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白帝城有一至宝,唯有历代城主方才能持有它,名为玲珑玉塔。”
“玲珑玉塔共有九层,每一层都是一场试炼,亦是一场机缘。历代白帝城城主都需通过玲珑玉塔的九层试炼,方才能够继任城主之位。当年父亲离开的时候或许是心有预感,他将玲珑玉塔交给了母亲。”
林青玄看着南嘉鱼继续说道:“母亲将它给了我,告诉我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随我处置。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它埋藏,做一个普通人。但现在我既已明白过去我的想法是何其天真可笑,那便不会在放着宝物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