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则并未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夏嘲风道:&1dquo;爹,你难道真的是怕了天衡宗不成?!你以前连清妙的面子也不给,为什么今日偏偏对那个钟清这么客气?爹,我不懂!”
见夏正则还是不开口,夏嘲风道:&1dquo;爹!钟清身边跟着的那个弟子,他潜入天都府必然是有所图谋!我们都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身份要做什么,你怎么就放心让他们待在山上不管了啊?”他忍不住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1dquo;爹!”
夏正则终于低声缓缓道:&1dquo;事情不是他们做的。”
夏嘲风闻声微微一愣,&1dquo;这&he11ip;&he11ip;这不是他们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夏正则却没有回答,只是有如梦呓般轻声念道:&1dquo;找吧,继续找吧,将所有的弟子都派出去找。”说完这一句话,他仿佛是真的困怠了,闭着眼睛再也没有说话,一旁的侍者还是在轻轻地为他摇着扇子。
夏嘲风还要说话,那侍者拦住了他,轻声道:&1dquo;少宗主,老宗主累了,让他歇会儿吧。”
夏嘲风没有了声音,他盯了不说话的夏正则一会儿,忽然他刷一下起身径自往外走,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门外。一直闭目养神的夏正则终于道:&1dquo;派人去跟着少宗主,别让他闯出祸来。”
&1dquo;是。”
此时,天都府别院。
钟清支开了侍女,然后他从层层叠叠的红纱中将那盆鲛人兰捧了出来,这花的叶子都快掉完了,他捧着的时候手中完全不敢用力,他对着一旁的云玦道:&1dquo;别站着光看啊,过来搭把手!”
云玦闻声看了钟清一眼,他伸出手去,两人将花放在了桌子上,此时的花比钟清刚见到它时还要衰败许多。
这要怎么救呢?钟清想了一阵子,此时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搞园艺的过来,但这天都府的人实在太变态,要不是他想办法支开侍女,看这些侍女的样子估计还要让他给这盆花悬丝诊脉。天都府如今官方带头盖章这朵花就是夏夫人,天都府的脸面不能丢,不管大家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她们作为天都府的侍女,必须将这盆花就当做夏夫人来服侍,她们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侍弄花草的下人来碰他们高贵的夏夫人。
又是皇帝的衣,典型的桥段,这道门的人是真的一个比一个会装。
没办法了,自己动手吧。钟清先将花盆里的药渣清理了,换上了部分干净的土,又重松了松,他对云玦道:&1dquo;去拿把剪刀过来。”
云玦看着钟清的侧脸,他回过身走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找了会儿,最终在刺绣筐里翻到了一把剪子,他将东西递给钟清,整个过程他也没出声。
钟清用剪子将兰花上已经枯败**的叶子剪了下来,修剪得差不多后,他将那盆花摆在了屋子里的阴凉处。植物不就是那几样吗?空气、水分、阳光、温度&he11ip;&he11ip;也不复杂,钟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起身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几盏灯过来,烛光照着兰草的叶子,在灯光下泛出碧荧荧的鱼鳞似的光芒,光照也有了,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云玦一直在看着钟清,钟清将灯摆了一圈,抬头时他正好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道:&1dquo;看我做什么?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啊,我就是先试试,这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夏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云玦道:&1dquo;人不可能变成花。”
钟清抬头盯着他看,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装的,他很轻地笑了笑,道:&1dquo;也不一定,是花是人,主要是看谁说这句话。”他忽然道:&1dquo;这些事你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云玦看出钟清又在试探,没有搭他的话。
钟清道:&1dquo;行吧,那先让夏夫人慢慢进行光合作用,我们就等等看吧。”
云玦问道:&1dquo;什么是光合作用?”
钟清被问住了,他道:&1dquo;光合作用就是&he11ip;&he11ip;哎我说了你也不懂啊。”
云玦很轻地抽了下眉头,道:&1dquo;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不懂?”
钟清看着云玦,很好。他意味深长地低笑了声,道:&1dquo;光合作用就是绿色植物通过叶绿体利用光能将二氧化碳与水转化成有机物并释放出氧气的过程。”
云玦:&1dquo;&he11ip;&he11ip;”
钟清看着他的那副表情,笑道,&1dquo;我跟你说句实话,不是套近乎啊,我在山洞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你真的很像我家七师弟。”钟清记得唐皎每次听见他说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一副&1dquo;我觉得你在骗我但是我没有证据所以我选择再忍你几分钟”的样子,钟清道:&1dquo;也不知道我那个七师弟什么时候回天衡,说不定他还赶得及来救我们俩。”
钟清也就是随便开个玩笑,他已经意识到陈不道那小子八成是把他给撇下了。而一旁的云玦听了他这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有些缓和的表情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漠然。
第44章
钟清与云玦守着这朵鲛人兰,庭院外围着天衡宗弟子,钟清也没法做别的事情,他于是又与云玦套起了近乎。
&1dquo;你叫什么名字啊?给个名字好称呼些。”
&1dquo;你这大夏天的穿一身黑你不热吗?黑色很吸热的,你看聪明人穿白的就很凉快。你要是热的话还是把衣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