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怎么了?”
是周君泽掀起帘子进来了,翠微红罗下跪垂道:&1dquo;给王爷请安。”
周君泽挥手让她们出去了,他走过来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撩起袍子坐在池子边上,用手托着霖哥儿的脖子,让他的脑袋露出水面,说:&1dquo;也不知道你们俩谁在欺负谁。”
薛嘉萝还闭着眼睛喊:&1dquo;他欺负我!”
周君泽手掌抹掉薛嘉萝脸上水渍,&1dquo;好,是他欺负你。”
霖哥儿在水里有了支撑,慢慢不哭了,莲藕一般的小腿一蹬一蹬的起劲。
薛嘉萝双手撑着池子边,仰头亲了周君泽一下。
周君泽低声问:&1dquo;霖哥儿的奖励也由你来给吗?”
薛嘉萝很认真地解释说:&1dquo;他还太小,不会,以后我教给他。”
周君泽笑了:&1dquo;小傻子。”
薛嘉萝气得捶他:&1dquo;我不是小傻子!”
周君泽充耳不闻:&1dquo;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薛嘉萝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1dquo;什么?”
&1dquo;是小傻子的生辰。”
薛嘉萝半张着嘴愣神,想了很久才说:&1dquo;不是我的!”
&1dquo;是你的,仲秋节是你的生辰。”周君泽说,&1dquo;我送你回薛家过仲秋好不好?”
&1dquo;嗯?”薛嘉萝歪着脑袋。
&1dquo;去你阿娘身边过了这个生辰再回来,因为&he11ip;&he11ip;以后所有的仲秋都要跟着我过了。”
薛嘉萝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关联,她只知道要见到阿娘了,非常开心:&1dquo;也要带上心肝!”
&1dquo;好,带上心肝。”
薛家除了薛清,没人知道周君泽为什么会大善心送薛嘉萝回家过生辰。
薛太太抱着霖哥儿喜上眉梢,不住嘴地说:&1dquo;我们霖哥儿长大了,以前跟小猫似的,现在是小老虎了。”
薛嘉芫一早才听到薛嘉萝回薛家的消息,急匆匆带着她的儿子赶回来了,她支使儿子去看弟弟,自己拉着薛嘉萝悄声问:&1dquo;回去还好吗?有没有哭?”
薛嘉萝笑着摇头:&1dquo;没有哦。”
&1dquo;霖哥儿好吗?”
薛嘉萝想了想,&1dquo;不好。”不等薛嘉芫着急,薛嘉萝又说:&1dquo;他好爱哭,哼哼唧唧的。”
薛嘉芫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下:&1dquo;他是小孩子,当然要哭了。”
薛嘉萝不服气:&1dquo;阿兄说我也是小孩,我都没有哭。”
&1dquo;你不是小孩子,记住了。”薛嘉芫摸了摸她的脑袋,&1dquo;你是阿娘的女儿,是我和阿琦的妹妹,是熙王妃,是霖哥儿的母亲&he11ip;&he11ip;你不是小孩了&he11ip;&he11ip;”
薛嘉萝似懂非懂,冥冥中感觉到什么,紧紧抱住了薛嘉芫,久久沉默。
薛太太容光焕,在花厅张罗起了家宴,霖哥儿一刻不离她左右,就连薛嘉琦长子言哥儿都没有这种待遇。她一边哄着怀里的霖哥儿一边说:&1dquo;阿琦上次来信,说是已经到了宁州,姚氏与言哥儿一切都好,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过仲秋。”她转头去向薛清确认:&1dquo;宁州那边也过仲秋的吧”
薛清满腹心事,勉强一笑:&1dquo;也过,只是风俗不同。”
桌子另一边,薛嘉芫六岁大的儿子正抱着薛嘉萝不肯撒手,小孩子也知道美丑,缠着让薛嘉萝抱他。
薛家许久没有这样热热闹闹过了,自从他决定将阿萝作为那颗棋子送出去后,薛家的时间就停止了。
他感觉的到儿子女儿对他的疏远,也心痛薛家如今七零八落,大女儿已经出嫁就不说了,本该守在身边的儿子因为抢了阿萝那件事,让他送出了京城避风头,归期未定,而阿萝更是。
他从孙除那里得知熙王要带阿萝离京前往封地了,若是常人得到熙王现如今的权势,会贪欲倍增,无止境地控制把持朝政。而熙王却只想着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他自由了。
不知这一去,还有没有再相见的可能。
他心中酸楚至极,掩饰一般捏着酒杯一饮而尽。
可如果时光倒流,即使心痛,他或许仍会重蹈覆辙。
家宴过后,薛嘉萝想带着霖哥儿去午睡,被薛太太赶到一边,让薛嘉萝自己去睡,她来带霖哥儿。
薛太太把以前为霖哥儿准备的小衣服虎头鞋还有虎头帽都拿了出来,从满月时到三岁左右的都准备了,一件件打包,对薛清说:&1dquo;阿萝不知道做这些,奶娘侍女都没经验,还好我准备了。”
她拿着鞋子在呼呼大睡的霖哥儿的脚上比了比,&1dquo;我们霖哥儿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这么大的鞋子呢。”
薛清坐在一旁喝茶,根本无法开口说薛嘉萝会被熙王带走。
薛太太把鞋子按照大小放进盒子里收好,暗自嘀咕着:&1dquo;等熙王府的人来了,要交代一下才行,别放太久给忘了。”
薛嘉萝还没有醒,周君泽就派了人过来说一会他会来薛府接薛嘉萝,让薛府做好准备。
薛太太指挥着下人把她准备的东西装箱,对着迷迷糊糊的薛嘉萝说:&1dquo;说不定过年还能让你回来一次,那个时候我准备几件你和霖哥儿的冬衣,这次只有霖哥儿的没有你的。”
薛嘉萝一点儿也不生气,傻头傻脑地往薛太太身上一靠:&1dquo;我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