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冷笑:&1dquo;我当然会去找张管事。”
薛嘉萝直睡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她靠在床头,眼巴巴看着月河手里的碗,她实在是饿狠了。
月河一边等着热粥变凉,一边说:&1dquo;不是说了不可以让殿下再碰你的吗?”
薛嘉萝注意力全在碗里,没有反应。
月河再问了一遍,并把勺子放在嘴边说:&1dquo;不回答,我就自己吃了。”
薛嘉萝这才注意到她在说话,她很委屈:&1dquo;是熙熙的,他可以碰。”
月河听不懂她的傻话,有些烦躁:&1dquo;什么?”
薛嘉萝重复:&1dquo;是他的啊,他可以碰。”
月河懒得再寻根问底:&1dquo;今天晚上,你对殿下说你流血了好不好?”
&1dquo;为什么?”
&1dquo;流血了,他就会让你休息了。”
薛家认真说:&1dquo;我没有流血,没有死。”
&1dquo;我知道你没有,你要骗他说你流血了,肚子疼。”
薛嘉萝皱起眉毛纠正她:&1dquo;我肚子不疼。”
&1dquo;我知道我知道。”月河口干舌燥,&1dquo;我知道你没流血肚子也不疼,但你要对殿下说你流血了肚子疼。这叫做骗人,骗他一次没什么的。”
&1dquo;哦?是吗?”
周君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月河后背僵直,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回头看。
周君泽慢慢挽着袖子,嘴角勾着笑,眼神黑沉无光,语气森森:&1dquo;骗我一次&he11ip;&he11ip;没什么?”
第55章黑梦(一)
周君泽百无聊赖坐在御书房里等候周君玟阅完奏章,面前大臣一直在跟周君玟说什么他没有在意,直到周君玟突然问他:&1dquo;阿泽,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做?”
周君泽手肘在桌上支着,漫不经心地问:&1dquo;什么?”
周君玟很疲倦,挥手让大臣自己说明。
大臣对他一拱手,说道:&1dquo;回殿下,长洲官吏徐志在当地颇有清官名望,甚至清廉恪守到无钱为母亲安葬,其子在赶考路上失手杀了人,长洲万名百姓现联名上书请求为徐志其子免其死罪。当地官员无法决断,一级级报上来,请陛下裁决。”
周君玟精神不是很好,说话有气无力的:&1dquo;就是这样一件事,你说,该认情还是该认理?”
周君泽却出其不意地说:&1dquo;一个还在官位上的人没有钱安葬母亲,身边竟然连个帮把手的人都没有?要么是他品性有瑕,要么无钱葬母的传言是编的。”
大臣无言,好半天才说:&1dquo;殿下说的在理,不过眼下此事,究竟是认理还是该认情?”
周君泽随意道:&1dquo;理吧。”
周君玟轻轻嗤笑了一声。
周君泽顿了顿,果然听见周君玟用他十年如一日的教导口吻说:&1dquo;幼稚,再好好磨练磨练吧。”
那大臣附和道:&1dquo;陛下说的是。”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生了,上月开始,周君玟曾两次命他处理事务,然后再拿到朝堂上来谈他所作所为如何如何不恰当。他无欲无求,即使被说了也不怎么往心里去。
他不想做皇帝,周君玟看起来也不会愿意让位给他,可他偏偏要做出磨练他、为他好的样子来恶心他,然后再让别人知道,他这个弟弟不堪大任,不值一提。
何必呢?
皇帝是他,下一个皇帝该是谁他完全可以做主,没有人逼着他一定要传位给胞弟,何必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幅样子呢?再说,他毕竟是京中恶霸,做过的荒唐事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让他来当皇帝恐怕十个人有八个不会同意。
在出宫的道上,周君泽遇到了同意他做皇帝的其中一人,孙除的儿子,孙晋。
周君泽接过侍卫递给他的马缰,&1dquo;孙大人也要回家了?巧了。”
孙晋等侍卫退下才说:&1dquo;不巧,微臣猜殿下大概要出宫了才来的。”
周君泽看他一眼:&1dquo;什么事?”
孙晋说:&1dquo;昨夜家父嘱咐微臣,殿下要是用得上的地方,微臣必将肝脑涂地。”
周君泽下意识说:&1dquo;我没有要用你的地方。”再看一眼孙晋表情,他明白了:&1dquo;孙老是说前一月陛下命我去做的那两件事情,我没有做好的意思?”
&1dquo;父亲只是怕殿下手下无人,并没有其他意思。”
周君泽冷笑:&1dquo;我不需要什么人手,也不会尽心做什么,周君玟的意图你们应该看得清楚。”
&1dquo;家父清楚,微臣也清楚。”孙晋油盐不进的样子,&1dquo;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的意图重要吗?两份圣旨都在这儿了&he11ip;&he11ip;殿下只需要做好您该做的。”
周君泽厌烦不已,他曾经也对那个位子冲动过,哪个男儿没有坐上宝座的野心?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点想法也没有了。
孙除这样汲汲营营,除了先皇嘱托之外,必定还有自己的私心。
他名声不好,根基不稳,二十年从未接触过政务,万一登基只能依靠孙除当个傀儡皇帝,那个时候他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君泽翻身上马,拉着马缰道:&1dquo;陛下身体好得很,我看还能再生个儿子出来,你跟你父亲歇歇吧。”
就因为这些烦心事惹得他不痛快,在熙王府以外的地方半刻也待不下去,有些像六七岁刚刚搬出去独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