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没话说了,&1dquo;殿下自己肯定也想得到,我不多说了。”
薛嘉萝的视线越过周君泽肩膀,偷偷看向常青,在对方回看她时,吓得立马把头埋在周君泽颈窝里。
&1dquo;我听管事说你给我带了几箱烟火?”
常青看出他不愿再谈,于是顺着说:&1dquo;有个手下家里是做烟花的,说跟以前的烟火不一样。”
&1dquo;你晚上留下,我们一起喝酒。”
常青笑声如雷,&1dquo;好,不醉不归!”
在常青出门后,周君泽脸上刚开始时的懒散、漫不经心没了,他神色深沉,慢慢抚摸着薛嘉萝头,&1dquo;你的好父亲给我下了个什么套啊&he11ip;&he11ip;”
夜色渐浓,月上梢头,湖里点起了盏盏河灯。
常青带着人在湖边布置烟火,在湖另一边的水榭里已经摆上了酒菜,周君泽坐在水榭里看着薛嘉萝在湖边玩水。
红罗在薛嘉萝身后替她提着裙摆,月河在一旁拿着帕子,等薛嘉萝玩够了能及时给她擦干。
她的小日子快到了,不能受寒。
湖中除了荷花灯外,天上明月也倒映其中,又圆又亮,薛嘉萝指着倒影说:&1dquo;月亮。”
月河连忙给她擦干手,分神说:&1dquo;是,奴婢看见了。”
薛嘉萝转头对红罗说:&1dquo;月亮。”
红罗用心想了一下,回道:&1dquo;天上那个才是月亮。”
薛嘉萝很不满意,嘴都撅起来了,她小跑着扑向周君泽,又指着湖里说了一遍:&1dquo;月亮!”
周君泽穿着单薄的秋装,可薛嘉萝已经披上了银鼠皮披风,脖子上一圈洁白的绒毛衬得她更稚嫩娇艳,她身上热烘烘的暖意带着木樨香迎面而来。
周君泽觉得她身上披风碍事,脱下随手扔给了侍女,&1dquo;你的院子里也会有。”
薛嘉萝满意了,服服帖帖地让周君泽搂着坐在他腿上。
月河在一旁手忙脚乱接住披风,想着原来侧妃是想要月亮,可是王爷答应的太随意了些,如果侧妃晚上回去看不到又该哭了。
忽然间一声巨响,吓得月河从水榭台阶上倒退下来,震惊地看着湖对面升起的白色烟火。
一个闪光的白点,带着呼啸声在空中炸开,垂下千万流光,在湖面倒映下美奂绝伦,恍若置身于漫漫璀璨星空。
如此美景,却让薛嘉萝受了不小惊吓,她直往周君泽怀里钻,捂着自己耳朵,第二烟火又升空了,她忍着害怕,伸手捂住了周君泽的耳朵。
周君泽一愣,低头看她。
第二声惊雷来了,薛嘉萝哆嗦了一下,手还是捂着他的耳朵。
&1dquo;别怕,听不见了。”她说。
周君泽微微笑了,脸庞被流光照亮,神色慵懒温柔,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又稍稍退开,&1dquo;还挺会收买人心的。”
他的声音隐在第三烟火里,薛嘉萝带着困惑的眼神看他,周君泽的手托着她后脑勺,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深吻了下去。
烟花如何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常青在湖对面折腾了半天才弄好,兴致勃勃过来找周君泽喝酒,却看见水榭里毫不遮掩避讳拥吻的两个人。
他黑着脸,连忙转身,&1dquo;这小子&he11ip;&he11ip;”
张管事急急遣散了四周下人,在水榭周围拉起帷帐,他跟着常青一起站在一排竹子后面,&1dquo;是不是让那边先停了?”
&1dquo;停了做什么?继续放,我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常青咬牙道:&1dquo;还说什么不醉不归&he11ip;&he11ip;”
张管事忍着笑,&1dquo;不然我为校尉重在花厅备一桌?”
常青摆手,&1dquo;不用。”他回头从竹林缝隙中看过去,漫天流光下,那两个人的身影还是紧紧贴在一起,而他跟个比他年龄还大的管事躲在暗处看烟花,怎么想都来气。
张管事倒是挺高兴,虽然常青来府向来由他接待,但从未像今天这样二人可以随意闲聊。
&1dquo;曾听闻当今太子妃是普天下头一号的美人,百年难遇,不知在校尉看来,我们侧妃与太子妃相比,如何?”
常青脸色严肃,&1dquo;这如何比?”
张管事以为自己言语太过轻佻,忙要解释,只听他又说:&1dquo;我只远远见过一次太子妃,论气度,自然是太子妃无人能敌。”
那论美貌呢?
张管事表示自己懂了。
水榭那边,熙王与侧妃还是相依的姿势,张管事不敢上前,他也有点忍不住了,&1dquo;真是没想到&he11ip;&he11ip;要是早知道侧妃能让王爷上心,早早迎进门多好,也不用往南院里塞那么多人了。”当年他搜寻这些人费了多少工夫,银子也花了不少。
常青看他一眼,&1dquo;知道南院那边的人为什么不行吗?”
张管事试探说:&1dquo;不够美?”
&1dquo;错。相貌再美,在王爷眼里看一个月也就差不多够了。你们夫人特别,正是因为&he11ip;&he11ip;”他用手指了指头,&1dquo;自太后宫车晏驾后,阿泽性情徒然大变,一年比一年多疑、阴晴不定,现在连我与他谈话都忍不住要猜测他话里的意思,一句话想三遍才敢说,更何况是女人。所以,还不如不猜他在想什么。”
张管事一开始有些懵,随着常青慢慢说下去,他也明白了,&1dquo;侧妃说错了什么,王爷不会猜疑,而王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