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茂对她多有关怀,但对孩子就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关怀。好像只要这孩子别让她难受,那就是可以了。至于别的他不甚关心。
元茂才想说没有,可对上她的双眼,话语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宫人中官,示意他们不用跟过来,自己和白悦悦往前走。
如今已经仲秋,宫内种了不少的桂树,丹桂香味浓郁。
&1dquo;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
元茂小心的斟酌着自己的言辞,他有些头痛,他对这个孩子的确是不那么期待。不仅没有那么期待,还有那么点堤防。脑子里头想的,不是日后父子情深,而是如何苦心教导。至少不能太不像样。
如此之下,还能有什么太多的喜爱。
可这话是不能和她说的,他自己一想,都觉得自己这话若是说出来,都无比的荒诞可笑。
白悦悦点点头,&1dquo;我知道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十月怀胎,和孩子朝夕相处了九个月,疼的要死不活的生下来。自然对孩子百般珍惜。男人都没怎么和孩子相处过。”
元茂知道她话语下的意思,他对于孩子都是陌生的,也从未疼爱过什么孩子过。
对于如何做父亲,元茂也是一片茫然。
或许因为他自己未曾感受过所谓的来自父亲的疼爱。在这上,他完全是大片的空白,全是用君主对于朝臣宗室的办法去应对。做得好了,他奖赏。做的不好了,他便用天子的权力去惩戒,甚至于取人性命。
他下杀手的时候,也没有过任何不忍和犹豫。
&1dquo;不能这样啦。”白悦悦拉住了他的袖子,轻声道,&1dquo;毕竟都是一家,父母像父母,孩子像孩子。”
&1dquo;其实我也不会做母亲。”
白悦悦有点茫然,肚子的孩子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她,她身体里正有一个生命。既是一个负担,又感觉很奇。
可她从来没有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过话。每日里该吃吃该喝喝,全都是照着曲阳子和法真的安排来。没有刻意的为了孩子着想。
&1dquo;我们一起学?”
&1dquo;你我在这世上,都没有受过父母的爱护。现在他要到这世上,不管如何,总舍不得”
白悦悦看他。
元茂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元茂陪着她在未央宫里到处转悠,未央宫历经几百年沧桑,再加上历朝历代的修建,早就不是当初强汉时候的原本模样了。可也值得一看,有些古老的大殿,即使换了装潢,也还是能窥见当初的雄伟。
这个和建造几十年起来的洛阳宫,还是有点不同。
洛阳宫里凸出的是天家无上的威严,天下极点的富贵。未央宫这儿透出一股悠远和厚重。
元茂在离开洛阳之前,将所有事务全都安排好。到了长安里,也空出许多空闲来陪白悦悦到处游玩。
这一辈子是上天怜惜他,给他机会来挽回曾经的那些错误,和追寻那些错失的东西。既然如此,他不能再把这些机会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