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皇太后的脸色越的难看,&1dquo;那你就好好的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1dquo;姑母,姑母你好狠的心啊!”白悦悦嗓子比刚才更尖了。她入戏之后,就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把来抓她的黄门挠了个满脸花。
殿内乱作一团,她疯起来,两三个黄门险些都按不住。后面还是来了几个人才把她给弄出去了。
&1dquo;我若不是看在你是白家女的面子上,就凭你所作所为,你还想要一条命!”
太后怒道。
她捂着胸口坐下来,喝了一点宫人奉上的莲心汤,心头的那一团火才稍稍减缓。
等到王潮回来,就听到太后问,&1dquo;你说,他是不是凭着这件事,来和我争权?”
王潮呵腰下来,&1dquo;陛下?”
太后连连冷笑,&1dquo;我可不相信他真喜欢上了那个蠢货,除了样貌身段好看之外,一无是处。我吩咐她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日日和他吃喝玩乐。”
王潮心道这也不一定,这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都不一样。没几个男人愿意到后宫还对着御史台一样的女子,吃喝玩乐,自由自在恐怕才是天子想要的。
去了势的男人,还是多少有点男人的心思,明白天子的想法也不是太难。只是这句话还是不敢说出来的。
&1dquo;太后息怒。”思来想去,也只有这句话最好。
&1dquo;思来想去,我想还是他借着封后这件事来和我分庭抗礼。又或者借着此事来看看朝野对他这个皇帝到底怎么看的,谁效忠于他,谁在我麾下。投石问路。”
太后在权力争夺里摸爬滚打了十年,对于权力十分敏锐。朝堂上有风吹草动,立即就能感觉到。
&1dquo;一定是。”太后咬牙握紧拳头重重一下打在了凭几上,&1dquo;他一定是想要借着这个事来和我作对。我说呢,他这段时日怎么那么乖巧,原来是卧薪尝胆,等着用我送过去的侄女,给他来夺权。”
&1dquo;白白我养他养了这么多年,他和他的那个亲娘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当年元茂的生母安贵人生了皇长子,还是皇后的皇太后几次明示暗示,让安贵人把儿子送到长秋殿,记在皇后的名下,成为皇后的养子。但是安贵人几年下来全都装傻充愣,硬生生拖到了皇后彻底没了耐心,出手把安贵人给治死,把皇长子给抢了过来。
&1dquo;也难怪了,贱人生的东西,自然和他那个贱人娘一样。记吃不记打,我才教训他多久,他就迫不及待的又来生事。”
她咬牙,&1dquo;早知道,不如废了他!”
王潮的眼睛颤了下。
废黜皇帝,不是皇太后说能废就能废,得拿出缘由,以及能掌控局面的权势和魄力。更何况朝堂上那些士族朝臣各怀心思,另外还有那些宗室。
宗室们不少手里还掌控在实权,有些甚至还带兵。就算是皇太后见着他们,也要笑着叫一声叔伯。
天子早已经成人了,皇太后的临朝称制已经显得完全不名正言顺。宗室们已经很有怨言了。
天子年少,皇太后的临朝称制是代行君权,在天下人的眼里,是母亲替年幼的儿子打理家业。等到儿子长大了,就该还回去。若是不肯,原本的名正言顺也变得浑身都是把柄。
汉臣们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私底下这么想的不少。上回就是汉臣撺掇皇帝亲政。
她提拔上来的那些人,她与他们有提拔之恩,不过那些人绝大多数出身士族。就算没有她,凭借着家族,也能一路青云直上。她提拔他们上来,只是加快了这个进程。他们心里会不会因为这点恩惠,而对她感恩戴德那都难说。
太后之前有意让他们和她完全捆绑在一起,这世上唯有一个利不变,其他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但是这些人比鬼还精明,想要他们效忠,可真不是个容易事。就算有,也是口里说着效忠朝廷。她听着也不好反驳什么。一旦逼得厉害了,只会适得其反。
平常还好,一旦真正涉及废帝这种大事,就算是太后,也没有什么把握,让这些人一定听从自己。
废帝是她做的最后一步,风险极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更何况也不一定能成事。
思来想去,她如今竟然还不能轻易动他了!
太后坐在御床上,怒火上涌导致头痛欲裂,她扶着凭几沉默了许久。
她手掌握成拳头,打在凭几上。
长信宫这边生的事才过了一个时辰,立即传到了元茂的耳里。
元茂听闻之后,立即前去长信宫。
&1dquo;陛下来了啊。”皇太后见到他,言带讥讽的开口。
元茂听到太后的口吻,垂头下来,&1dquo;儿见过阿娘。”
&1dquo;不必了,其实你我之间,也不必讲究那些个客套,我不是你的亲娘。你心里也从来没有我。现如今应当是我求得你给一片安生之地。”
元茂并没有被这话弄得惶恐。他年幼的时候被太后非打即骂,曾经一段时日,皇太后身边的宦官都敢对着他不客气。或许因为这个,他对这个嫡母多少有些畏惧,可是也仅仅只是少年时候了。
他看的清楚如今太后身处的局势,并不比他前生少年时候以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