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病倒之初,她曾经陪着太后过来探望。那时候天子用的汤药多,各类滋补的药汤更是和流水一样的送来,但是天子看着就是显得有几分躁郁不安。随时可能作起来。
有这位白三娘陪着,天子身上的那股躁郁也没有了。
符桃儿暗暗吃惊这位白三娘的本事,她借着提醒脚下的功夫回头去打量她。
白三娘生的花容月貌,眉眼精致身形苗条,尤其是一双眉眼春花秋月似的,姿容靓丽妩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过只是论长相姿容,符桃儿不觉得自己比这位白三娘差上多少。只不过两人各有春秋,并不是一种类型的罢了。
除却出身,她也不比她差上什么。
白三娘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对她的提醒也只是嗯嗯了两声,既没有因为她是长信宫女官特意亲近,也没有任何贵女常有的倨傲。
冷冷淡淡,就像是对着一般的陌生人。
如果是这种的话,那倒也好应付。
符桃儿在心里将白悦悦评价完毕,正好到了长信宫。
&1dquo;三娘子请。”符桃儿侧身过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悦悦点头,直接进门去。
进去的时候,太后正在和个年轻朝臣说笑。朝臣是中书侍郎李约,生的修长清俊,再加上出身士族,浑身上下的清贵更是非平常人能比。看着是真赏心悦目。
白悦悦一进去,就见到太后伸手拉着李约的手笑着说话。她心里一个咯噔,马上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太后二十出头就守寡,再加上国风奔放,宫廷里自然少不了关于太后的那点传闻。只不过太后对那些身份卑微的男宠没兴,喜欢出身士族的清贵男人。
这就很让人羡慕了。
白悦悦满心羡慕的准备躲一躲。
太后看见倒也没有半分避嫌的念头,直接叫住她。
见白悦悦略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李约,她笑了笑,&1dquo;李侍郎不是外人,就坐下来说罢。”
李约笑笑,点了点头。
白悦悦坐到了坐床上。
&1dquo;我今日叫你来,也是为了天子的事。”太后叹了口气,&1dquo;天子如今生病了,所有的事全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1dquo;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太后说着看向白悦悦,&1dquo;他是我亲自看大的,这么多年下来,除去他那些亲弟弟之外,也没见过他对哪个人上心过。”
她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遍白悦悦,在深宫多年,什么样的貌美女子没有见过,但她用最挑剔的目光去看,也挑不出白悦悦容貌上的毛病。
白悦悦垂听着,又听太后道,&1dquo;陛下既然想要留下你,那么你就好好照顾他。”
白悦悦心里一跳,抬起头就想要说不是,对上太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原本高涨的勇气一下泄了个精光。
她不敢说她要出宫回家了,低头老老实实听着。
&1dquo;陛下年轻,有时候我又诸事在身,也腾不出空来照顾他。有些人蛰伏在他身旁离间我们母子,你是我的侄女,算起来也是他的表妹。我不在,你就要替我好好护住他。”
白悦悦恭恭敬敬的站着,心里各种抓狂。
十几岁的人了,只要有心,跑到一个地方躲起来,她都找不到。还让她去照顾那么大的一个人??
&1dquo;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要告知于我。”
白悦悦抬头,正好见到太后盯着她。
&1dquo;我说的话,你可明白了?”
那眼神看似慈祥,实则锐利,白悦悦垂眼避开那双眼睛,&1dquo;是。”
太后听到白悦悦这么回答,面上笑意多了几分,&1dquo;虽然我到你长大才叫你进宫给我看看,但是姑母心里一直念着你。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记挂着她在郊外自生自灭么?
白悦悦差点没笑出声。
她好歹是憋住了没笑,照着在家里学的那样,恭恭敬敬的低头敛袖。
太后和她说了几句话,话语里略带出点疲惫,整个人也靠在身后隐囊上。
白悦悦见状极有眼色的告退。
等白悦悦告退出了内殿,她看向李约,&1dquo;我这个侄女如何?”
世家子们自小被家族精心养着,只要不是太愚钝,基本上的识人本领还是有的。
李约和太后亲昵的坐在一块,&1dquo;看那位女郎,暂时也看不出什么,识人一看其眸光是否闪躲,神色是否慌张。接下来再和人说上几句,若是可以,下上一盘棋。如此这般,为人如何大致也能大差不差了。”
而人站在那里,眼神垂着,他看不出那少女脸上有什么惶恐。感觉胆子倒是挺大,虽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太后的那些叮嘱有没有听进去不好说。
也不是太后想要的,乖巧听话的模样。
不过这话李约是不会说的,他和太后有私情,心下多少是存着想通过和太后的这点私情,在朝堂上能伸张自己的政见主张,不打算牵扯进白家自己的那堆事里。
&1dquo;不过的确也是个佳人。”李约说起这个,满心的心服口服。
士族们出美男子,对于美人眼光更是挑剔。李约自己就是士族里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对美人二字更是要求极高,他都这么说了,可见他的确服气于白三娘的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