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傅希刚演练完第一个部分,坐在残破不堪的矮楼下,看着远方一点点沉落下去的赤阳,橘红的夕阳笼罩住了整个天地,像只红彤彤、光焰柔和的大灯笼。
最后,太阳脱离了,撞在一座山上,天幕逐渐变得深蓝。
夜晚来临。
梁栋拍拍自家队长的肩,刚要坐下跟他说说话。
傅希的口袋一阵轻响,他翻了好几层才把手机掏出来,贴在耳边,&1dquo;喂”一声。
打电话的人是扶桑——
&1dquo;傅警官,你在哪啊?”
扶桑没想到自己会打通,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随便问。
女人的声音有些娇软,傅希咳嗽了几声清下喉咙,带着些许磁性地说:&1dquo;在演练,怎么了?”
&1dquo;演练?”女人的语气带了些色彩,&1dquo;那是不是可以回家,是不是演练完了可以来看我?你怎么老在我睡着的时候离开,虽然你昨天回了一次家,可我还是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有点想你&he11ip;&he11ip;”
傅希当然知道扶桑想他,不然以她以往的作风是不可能在他工作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的。
&1dquo;嗯,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回去了。你好点了么?”
对方撇嘴:&1dquo;没有。现在双重病症加身,有点难受。”
&1dquo;双重病症?哪里又难受了?”
&1dquo;对啊,相思病。”
傅希松了口气,破天荒地倚在一堵小破墙上笑了,隔了好久,才从喉咙中溢出一句暧昧的话——
&1dquo;桑桑,别闹。”
像是从遥远的远方传来,暖得扶桑心头一震。
上一次说这话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在床上。
其实,江眠月从医师办公室出来后,就把病情毫不掩瞒地告诉了扶桑,扶桑突然打电话也是心血来潮,只是两人腻腻歪歪地说了一堆无关几两的话,她依旧没忍心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他,给他增加负担。
时间嘀嘀嗒嗒地流走,一眨眼一周就过去了。
扶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偶尔的恶心呕吐、腹痛已经不算什么,昨天的一次突性休克直接把宁婉余吓得差点晕过去。
手术定在第二天的早上。
扶桑这人算是乐天派,什么事情都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这次这么严重的病,她竟然坚强得没掉过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