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反常必有妖。
&1dquo;十七。”齐瑾之突然低声唤了一声。
如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从哪个角落出现,&1dquo;主子。”
&1dquo;回京之后,盯着承恩公府。”
不怪他怀疑自家舅舅,只是,母妃的死,已经让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
许婳不知道自己当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跟着师傅学医被太子知道得一清二楚,还因此被怀疑了,若是知道,她当初怎么地也得好好用功啊。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自家爹爹欣喜的声音,&1dquo;婳儿!你可算醒了!”
消息传回京中,承恩公许成业当下就出了京,跟着大理寺卿的人马第一时间来看女儿。
许婳是他妻给他留下的唯一血脉,从来他都是千娇百宠,视若珍宝,谁成想,居然和太子一同出去一趟,就遇刺了呢?
&1dquo;爹爹?”许婳觉得脑袋一跳一跳地疼,不禁伸手捂着脑门,许成业连忙喊人:&1dquo;陈嬷嬷!快去请太医!”
为着素来身体不甚强壮的太子殿下,太医院此次几乎倾巢而出,几乎是提着脑袋提心吊胆地来了,结果,来了之后,惊喜地现太子殿下虽然受了不小的伤,却并未像从前那般虚弱,这会儿倒也腾得出人手来给承恩公府的大小姐看一看。
隔着帘子把了脉,太医慢条斯理地说了一通,大意就是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要多注意休息。
许成业这才放心。把太医送走后,他问许婳:&1dquo;女儿,到底生了什么事?”
&1dquo;爹爹,我脑袋疼,好想回家。”许婳冲她爹眨眨眼睛,示意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许成业立刻表示自己去找太子殿下说明情况,带她回家。
齐瑾之正靠在床头与小袁子低声说话,帐外传来通报声:&1dquo;殿下,承恩公求见。”
&1dquo;快请。”齐瑾之说道,准备下床来。
许成业大步走进来,看他这样子,连忙制止:&1dquo;殿下别动弹!好好在床上躺着。”
齐瑾之笑着说:&1dquo;无事,孤也躺得烦了。”
小袁子扶着他下地,又披上了外衫。许成业这才问:&1dquo;殿下,我可否先带着婳儿回去?她在这也休息不好,不如回府去。”
&1dquo;哦?表妹醒了?”齐瑾之关切地问。
&1dquo;刚醒,只是总说脑袋疼。”
齐瑾之清俊的眉眼适时染上一抹忧色:&1dquo;都是因为孤,表妹才会受伤的。”
&1dquo;殿下说什么傻话,别总把错揽到自个儿身上。”许成业不赞成地说。
&1dquo;多谢舅舅体谅,但孤还想见见表妹,有些事想问问她。”
于是,许成业便陪着太子殿下去了许婳的帐篷。
一拐到屏风后,齐瑾之就看见许婳正一脸苍白地斜靠在大靠枕上,和先前骑在马上略带调皮的样子,对比十分鲜明。
她略微坐正了些,&1dquo;太子表哥?你怎么来了?”
齐瑾之轻咳一声,&1dquo;孤想问问表妹,孤晕过去以后,都生了什么?”
许婳一脸茫然,&1dquo;我也不清楚,当时摔下坡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瑾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1dquo;孤此次受伤中箭,身体却恢复得很快,这颇为不合常理。”
&1dquo;这不是好事儿吗?”许成业在一旁说道,&1dquo;说不定这件事以后,殿下的身体就慢慢好起来了。”
齐瑾之看着许婳清澈的大眼睛,眉梢微动,浅浅一笑:&1dquo;那就借舅舅吉言了。若是表妹急着回京,那便去。”
&1dquo;那表哥你多保重!”许婳立刻说。
&1dquo;嗯。”齐瑾之收回他思量的目光,矜贵地点点头。
等到宁王来寻,许婳的帐篷已经空无一人。他心里越不确定起来&he11ip;&he11ip;他恨不得立时去找许婳,可太子却以配合搜查刺客为由,将他留下了。
许婳安全回了承恩公府,开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宁王几次找她,都被她以伤未好全挡回去了,期间,织锦为宁王传递书信,她面上收下,转过身就烧了,又寻了个由头将织锦降为二等丫鬟,不再让她贴身伺候。承恩公为此十分疑惑,还特意来问过她。
&1dquo;为父还以为,婳儿对宁王另眼相待,为何现在避而不见?”
许婳心想,还好本朝风气开放,男女大防并不是太严,要不她将来还真的只能嫁给宁王了。对着爹爹的疑问,她直说自己觉得宁王表里不一,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这也是在她爹面前,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爹爹都会接受。
许成业作为一个标准的女儿奴,自然不会怀疑许婳所言,反而是私底下开始关注宁王的举动来。
而这一切,自然也被暗卫如实报告给了太子殿下。
&1dquo;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太子殿下沉默半晌,终于吩咐了一句。
十七消失在殿内,留下太子一个人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脑海中思绪翻飞。
表里不一&he11ip;&he11ip;没想到他这个小表妹,能看出齐攸之的本性。
那次行刺,虽说刺客没有留下活口,但终归有些蛛丝马迹,他清理了一遍身边的人,毫不意外地现,几个兄弟都在东宫安了钉子,连自诩为闲散王爷的宁王,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