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从六岁起就离开父母跟着师父到了别国学艺的人,整个东康国都没有人知道我是纪相国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是不是贤良淑德?
这纸诏书,其实只是给纪相国一个面子,因为,他权倾朝野,因为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因为他要把天子困在自己的裙带之上,所以&he11ip;&he11ip;排场真是好大。
可惜结局却是他输了。
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皇上谋定而后动,削了他的权夺了他的爵,历数他三十六条罪状,永世关押、全家充军。
而我,在全国百姓的仰慕里,在芜妃的位置上坐了三个月,便被打入冷宫,永远也不会坐上皇后的位置。他永远也不能成为国丈,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己的后半生只能在铁窗内看看守的脸色了!
逆臣贼子的女儿在在获胜之君的宫殿里会有好果子吃么?
在刚刚做好被仗势欺人的宫女太监凌辱至死的准备时,师兄象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救了我出来。
现在,天神被打倒在地,陌生的人在我面前礼貌周到且微笑温厚。
我的处境又和七天前一样糟糕!
&1dquo;先生怎么称呼?”哭是死笑也是死又何必自己找难堪。
&1dquo;鄙姓贾。姑娘坐好了。”他示意手下把车子驾起来,转了个方向继续颠簸遴遴。
他,原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吧?!即使不知道,也是奉命而来,无须与我废话。
昏迷不醒的师兄被放在我身侧。
姓贾的是否也知道我的武功早已被废?!所以才会如此放心的把我和师兄放在一起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哈,皇上的心腹可真是不少,而且一个个都深藏不露,不然父亲也不至于小看了他以至败的那么惨。
伸出手指搭在师兄的脉搏上,脉象湿滑,是很不常见的独门点穴功夫。
能被皇上单独派来捉我们,果然有两把刷子!
我无声的翻开软榻下面的暗箱,摸到一套银针&he11ip;&he11ip;
点穴解穴都要依靠内力,平常之人即使知道穴道之所在,也无力一指点倒别人,但若手中有银针一切则大不相同&he11ip;&he11ip;
虽然车厢里没有人,我仍然小心翼翼以绝不会被人现的幅度把银针藏在袖子里,在如花瓣绽放的长袖遮掩下,轻抚过师兄胸前&he11ip;&he11ip;
学艺十年,万般艰辛,如果可以救得师兄逃脱,一切都值得了!
&1dquo;唰!”车帘瞬间大开。
3。
心跳。
但故作镇定,仍然就着趴在师兄胸前的姿势,掩饰解穴的动作,装作悲切的关心。一切的表情都收拾停当,才缓缓抬头&he11ip;&he11ip;仍然吃了一惊!
车门前站着的竟然是他&he11ip;&he11ip;
这个人--
三个月的后宫生活,他表现的那么一往情深,仿佛整个人都被权相的女儿迷失了灵魂,仿佛即使我要摘星星他也会架了人梯替我爬到天上去&he11ip;&he11ip;那时他真的是沉湎女色的亡国之君。
这个人--
一朝变脸,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铲除了身边所有jian细2臣,又网开一面顾念君臣之谊放他们一条生路,不杀,而监禁&he11ip;&he11ip;朝堂之上他真的是不世出的英明仁主。
这个人--
现在原本应该守在金銮殿上受万人膜拜,享受他得来不易的滔天权势,却为什么突然一脸怒气的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这里?
一个逃出宫门的冷妃,即使罪该万死,也不值得劳动君王亲自搜捕吧?!
&1dquo;皇上万福。”我跪下磕头,顺势把银针收回袖子里藏起来。
面前的男人一言不。
空气象冻结了一般沉重,冷冰冰的直迫入心底。
他在生气么?
我见过他万般脸色,在他假装为其着迷时的宠溺、开怀、微笑、大笑,和他在翻脸不认人时的讥笑和目无表情&he11ip;&he11ip;却偏偏遗漏了他生气的样子。
于是,我抬头。
车门前已经空无一人。他和来时一样迅的去了。
我又错过了他难得的表情。
但下一刻又有人进来,一言不就要把师兄搬走。
&1dquo;等一下!”我着急,伸手拦他们,又如何拦的住,反倒踉跄的被拖下了马车,脚绊在车辕上,正正扑倒在师兄身上,赶快紧紧抱住,再也不肯松手,"你们要把师兄怎么样?放了他,他和整件事情无关&he11ip;&he11ip;"
&1dquo;无关?!单只私闯禁宫就是死罪一条!何况他还私盗玉玺,更是灭九族的大罪。如果这也算无关,朕可就真不知道怎么才算有关了!”他直直站在那里,象松,寒冰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紧抱师兄的手臂。
我立刻知道不妥。
虽然我是弃妃,但大庭广众抱着别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以的,可是,我又如何能松手?师兄,是我仅余的亲人了,会来救我的人,不会把我当棋子一样随便支配的人,即使被万人唾骂也不可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