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1dquo;你说谁不干不净呢。”
琼娘似乎是被她吓到,缩了一下:&1dquo;我没有说谁,没有说是睿哥儿。”
苏卿开了口:&1dquo;李夫人,您一片爱子之心,母亲她最是有体会。您心疼张公子,母亲心疼我。她胆子小,如今为了我,为了能对得住九泉之下我的父兄,鼓足勇气来张家退婚。不过她说了实话,您这么吓她干什么。兄长是不在了,可我是母亲的女儿,我希望您能待她尊重一点。”
她说这话的时候,手放在腰部,抽出了一样东西。
本来其他人就因为苏卿说话看向她,这一瞬间,更加是瞪大了眼睛。
这木良玉,在腰间居然缠了一柄软剑,只是因为剑鞘做得极为华丽,软剑又轻薄,不仔细看还现不了。
只见木良玉拔了一根浅蓝色的流苏穗子,放在软剑上轻轻一吹,长长的流苏短成了两节。
小姑娘抬起头来,冲着一干女眷温柔一笑,然后慢慢地把剑插回剑鞘。
宁国府的人这才想起来,木良玉,是将门出身。她的母亲琼娘软弱,可她的身体里,有一半那是木昌西的血啊。
木昌西和木良辉,都是大燕国的名将。这木良玉虽然也是女子,但和她们压根不是一个物种。
人家根本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小白兔,分明是个披着兔皮的狼人啊,李氏那日并没有说谎。
然而洗刷冤屈的李氏完全都不觉得高兴,因为木良玉在玩弄那把软剑的时候,眼神一直在她的脖子上。
她先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木良玉嫁进来,她可以磋磨这个不讨喜的儿媳。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木良玉根本不喜欢她的儿子,成婚也是怨侣。
这兔子逼急了会咬人,狼要是逼急了,那是会咬断她的脖子啊!
☆、第33章o33
虽然不大情愿,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家人多,比不得人家孤女寡母两个无所牵挂,李氏脸青青白白的,到底还是按照木良玉的意思,把两家儿女的庚帖交换回来。
当初木昌西给张家的信物,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也重回到了苏卿的手上。
那玉佩张睿其实很喜爱的,递出来的时候跟钝刀子割肉似的,苏卿低头看了眼,又递给琼娘:&1dquo;娘亲,我当时年纪小不认得,您看看是不是当年那一块。”
张睿忍不住说:&1dqu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还会昧了你的东西不成。”
&1dquo;这是你说的,我可未曾说过这种话,只是这东西乃是亡父贴身佩戴之物,于我而言,多谨慎都不为过。”
委托人木良玉的记忆里,张家人连信物都没有给她,后来她总算从那种仓皇的场景中挣扎出来,对方就随便丢了一块东西糊弄她。原主不知道信物的玉到底是如何,但爹娘说了大致的形状和品质,反正到她手上那块次等玉绝不是正品。
苏卿并不介意把张家人想的更坏一点,反正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琼娘认真查看了一番:&1dquo;是当初你爹给的信物。”
亲娘下了论断,苏卿便拿好东西,起身走人,一点留恋都没有的。
婚退完了,苏卿特地陪琼娘多参加了一些活动,他们主动向宁国府退婚的事情,该宣扬的都宣扬出去,绝不能再让张家占木家一丁点的便宜。
柿子都挑软的捏,这一世木家表现的强势了,张家也没有硬和他们对着干。本来嘛,就是他们先对不起木家人,对不起木良玉。只是上一世的时候,木良玉没有和他们计较,他们便得寸进尺。
这一次踢到铁板,他们就趋利避害,选择了用的流言盖住张家丑闻的方式。
琼娘一开始听流言,还觉得有些高兴,但张家把事情压下去了,张睿还很快地娶了表妹过门,她又有些怏怏不乐。
毕竟女儿退了婚,看起来也暂时找不到比张睿更好的下家了。而张睿如今有妻有子,是许多人嫉妒艳羡的对象。那些对张睿不好的流言被宁国公压下,根本就没有掀起什么波浪。
她对女儿小小的抱怨:&1dquo;你说,这流言怎么平息的这么快,那张家人这么坏,他们也不痛不痒的。”
苏卿含笑安抚她:&1dquo;他们开始不也让人看了笑话么,只要不把咱们牵扯进去,张家人今后和我们就没有什么干系了。”
宁国公还受圣眷,没有倒下去,那张家就不会倒。
张家人对木良玉而言,其实也只是个带给她伤害和磨砺的炮灰而已,对方这一世既然识,她也不会同人苦苦纠缠。
主要是张睿的档次实在太低了,而且没有价值,根本不值得她花时间在他身上。现在不值得,今后更不值得。
女儿如今这么能干,说什么琼娘都觉得有道理,被她开解一二,也很快想明白了,今后张家人,就是同她们不相干的人了。
但有件事情,她还是要同女儿说道一二的:&1dquo;张家人不行,那还有其他合适的呀,你年龄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婚事了。”
面对温柔为儿女着想的母亲,苏卿当然不可能说出什么重话,而在如今的世道,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女子嫁的好,才是真的好。
她并没有打算强制地扭转琼娘的观念,也不准备和琼娘说什么人人平等的傻话。
&1dquo;娘亲,我想明白了。这做女儿的,嫁到别人家里,看人家脸色,还要忍受那丈夫花心风流,找小妾,这样的日子,女儿不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