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雀桐眼里,燕北梧就是她的,谁要是想动她的蛋糕,呵呵,虽然她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可夫妻多年,郎君的行事作风对她的心性多少也有些影响。
更何况,她手上属实也有几条人命呢!若真是有人不长眼,她不介意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在室内的都是跟在段雀桐身边多年的老人儿,她们敏锐地察觉到了殿下的不悦,当下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一人提醒道:&1dquo;还不拜见殿下?”
李巧这才意识到她刚刚失礼了,连忙下拜道:&1dquo;氐族李巧拜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段雀桐一伸手,迎春连忙上前将她从榻上扶起,又细心地在她身后垫上软枕。
段雀桐看着拜倒在地的女子,这个李巧确实也有几分骄傲的资本,对方上朱钗点翠,步摇轻颤,身上虽然还是一袭白衣,细看之下也是下了功夫的,不觉寡淡,反而透着几分高贵脱俗。
要么人说,要想俏,一身孝呢?!
尽管如此,她也不会被对方的表象迷惑,两世为人,她见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当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面□□恶者内里装的也许是一颗赤子之心,看着忠厚老实的可能是个背刺的高手。
李巧的外表这样具有迷惑性,也难怪她敢把主意打到郎君身上,若是换个剧本,也许她还会欣赏几分,如今嘛,呵呵&he11ip;&he11ip;
&1dquo;扶赵夫人起来吧!赐座!”
&1dquo;赵夫人,请!”
李巧身形一顿,随即在侍女的搀扶下若无其事地起身,她夫家正是姓赵,可她这次是以王妹的身份前来,皇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李巧直觉事情不会像她想的那般顺利,她坐在绣凳上,有如针毡。
段雀桐看着她眼睫轻颤,对自己这句话造成的影响十分满意,她坏心眼儿地关心道:&1dquo;赵将军尸骨未寒,夫人还请节哀!”
李巧心头一哽,却还只能表达感激道:&1dquo;谢殿下关心!”
段雀桐一副懊恼的模样道:&1dquo;啊呀!看我,差点儿忘了氐族是兄妻弟及了,我应该恭喜夫人才对,马上就要做夫人了,幸好您的夫家还是姓赵,否则我岂不是闹了笑话?”
迎春笑着道:&1dquo;殿下本也没有说错,赵夫人不会介意的。”
&1dquo;如此便好!”
李巧:&1dquo;&he11ip;&he11ip;”话都让你们说了。
她现在已经确定,皇后定是知道了她的心思,所以才会这般阴阳怪气。
不过,身为一国之母,本应贤良大度,如此看来,这位还真是德不配位!如此一想,李巧的心头顿时又升起一股优越感来。
如果是她站在皇上身边,定然会尽到责任,也不会让人如此难堪!
想到皇上那般英武非凡的人物,膝下却只有一个两岁幼童,一时间竟生出了几丝爱怜,陛下可真是不容易啊!
娶妻娶贤,这话果然没错。
段雀桐可不知道,不过是两句话的工夫,这人竟然野心倍增。
李巧贞静道:&1dquo;夫君临终前曾允了我外嫁的,这是夫君的一番心意,我不敢违背!”
段雀桐目光冷了下来,虽然郎君这么多年从来没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可她却从来不会轻视想撬她墙角之人,李巧的情况她清楚得很,赵将军是在战场上没的,当场殒命,如何能够允她外嫁?
&1dquo;赵将军竟然为了你改了族中规矩,这还真是令人意外呢!不过,我听说夫人有个孩儿,难道你竟舍得让他从今以后没了阿父,也没了阿母吗?”
李巧像受到了莫大屈辱一般,&1dquo;殿下,您怎会如此想,那是我的孩儿啊!我哪里会不认呢?”说到最后,眼中已是现出了泪光。
段雀桐恍然大悟:&1dquo;夫人莫怪,原来您是想要带着孩子另嫁,倒是我想左了,就是不知赵家是否会放人。”
李巧心头一窒,皇后不给她递台阶,她也只好自己找梯子了,遂幽幽叹息一声:&1dquo;皇后殿下,你我同为女子,应也是知道女子在这世道求生艰难,我是再不想经历丧夫之痛了的!”
段雀桐已经猜出对方接下来的话,心头厌恶,再不想配合对方演戏了,当下就端起了茶盏。
李巧再顾不得矜持,&1dquo;素闻殿下菩萨心肠,还请殿下给巧儿一个恩典!”说着就跪了下去。
段雀桐看这明显是道德绑架的前兆,不悦道:&1dquo;你想我给你什么恩典?”
李巧目光恳切真挚:&1dquo;皇后殿下,皇上如今已是一国之君,后宫中总不会只有您一人,巧儿保证,绝不会与皇后争夺陛下的宠爱,只要让我留在这里就好,巧儿只想有一个不受打扰的容身之地。”
段雀桐虽然早就知道她是个假贵女,可看到她人设这么快就崩塌还是觉得挺失望的。
李巧跪了半晌也没等到丝毫回应,最后受不住,终于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皇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再不复初见时的慵懒,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慑人气势。
她心头不安,目露恳求。
段雀桐:&1dquo;如果你精心培育的桃树,桃子正是甜美的时候,有人想要据为己有,你会怎么办?”
李巧讷讷无言。
段雀桐:&1dquo;今日的话,你全当没说过,我可以保证,不会传到外人的耳中,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