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谦之倒也不与戚珃客气,直接把玉简贴在了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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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早已看过玉简内容的戚珃和傅衍,其余五人串换着将玉简看了。
言谦之略作沉吟,问傅衍:&1dquo;这玉简是从何人手里换得的?”
傅衍也不隐瞒,不卑不亢地道:&1dquo;应是血魔门的太上护法悟道尊者。”
&1dquo;悟道尊者虽是魔修,却也重诺,倒是不必担心他那边再将消息卖给他人&he11ip;&he11ip;”言谦之颔道,&1dquo;只是观这坐标&he11ip;&he11ip;”
言谦之掐指略作推演,&1dquo;这秘境入口十有八九是在西无妄海海底深处,阿珃,只有你的修为无法长时间在水下,你那颗避水珠可还在?”
等级低是硬伤啊!
马上就得越级刷本的戚珃先生默默地从记忆里找出避水珠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开始翻储物戒指里的东西。
忍俊不禁地睨了眼神情定格的戚珃,傅衍笑道:&1dquo;若是没有也没关系,我这有避水丹。”
&1dquo;免了!”开玩笑,你傅真人的避水丹是那么好拿的么?烫手的咧!爷可不想过后被你算计走点儿什么东西!
干脆利落地拒绝傅衍之后,有了师兄之后十分有底气的戚珃掌心拖着一颗淡蓝色的珠子,笑眯眯地朝着言谦之卖乖:&1dquo;避水珠还在的。”
言谦之含着笑摸了摸戚珃的头顶,表示赞赏——乖!
容若脸上笑意微敛,眯眼盯着在言谦之跟前儿撒欢儿的戚珃,眼底一片冰冷。
眼看着他家大师兄又因为护犊子対戚珃生出了不满,被容若护了的傅真人心底当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手心是师兄,手背是道侣,夹在中间的傅真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睨了一眼可算见着了亲人、连头丝都在欢快扭动的戚珃一眼,刚欲说点什么来岔开自家大师兄的注意力,马车车厢便猛地一晃!
飞行法宝里,马车向来以稳见称,更何况容若这辆马车还是一极品灵器,如今却像是被冷不丁抛进了旋转的漩涡里一般,剧烈地摇摆晃动着!
戚珃本能地攥紧言谦之的轮椅,以祥云托着他和言谦之的轮椅浮在空中,这才稳住了身形。
容若也再顾不上为&1dquo;自家师弟遭遇不恭敬待遇”而不爽,在稳住马车的同时,提着剑闪身站到了车厢口&he11ip;&he11ip;
海水剧烈地翻涌着,几丈高的浪头一波又一波地砸在了马车外的防御光罩上。
容若眯起眼,盯着隐在浪头里的青色巨蟹,不紧不慢地道:&1dquo;看样子马车即将入海,接下来的路怕是不能继续坐在车里了,而且&he11ip;&he11ip;”
&1dquo;我们遇到了点儿小麻烦。”
容若眉眼弯弯,笑的极其温润。
然而,话落,手中萦绕着蓝色光泽的三尺剑已然简单粗暴地劈向了接连袭来的巨浪。
剑光离剑而去,雪花凭空漫天。
伴着晶莹的雪花,弧形剑光瞬间将巨浪劈成了两片连绵的冰山。
被冻在结了冰的巨浪里的巨蟹,迟缓地挥动着巨型蟹钳,蓝色巨浪上缓缓现出了道道裂纹。
容若却并未给它挣脱的机会,萦绕着蓝色光泽的三尺灵剑已然一化万千,列成法阵,有序而又密集地射向了正在奋力挣脱的巨蟹。
转眼便将那足有一座小山头大小的巨蟹搅了个粉碎。
漫天的冰屑和肉末纷纷扬扬飘进海里,却是一滴鲜血也未残留。
容若不紧不慢地掐诀,在方才那一剑之威下残存的冰巨浪转瞬便化作海水落进了清澈宁静的西无妄海里。
眯眼盯了一眼浮在海面上的肉末,戚珃咧了咧嘴,由衷赞叹:&1dquo;容师兄真&he11ip;&he11ip;威武。”这尼玛就是一座移动的电冰箱+碎冰机啊!他一直在想念棒冰刨冰神马的有木有!
戚珃看向容若的目光里情不自禁地添了一丝光泽。
以为戚珃这是已经折服在了容若大师兄的威武之下,傅衍眼底笑意略浓,顺着戚珃的话漫不经心地笑道:&1dquo;师兄出手从来都是如此干脆利落,滴血不沾衣。”
&1dquo;丹鼎门的得意大弟子自然是名不虚传的&he11ip;&he11ip;”言谦之慢悠悠地赞了一声,也不等人回应便道,&1dquo;看来这西无妄海里也并非是一只妖兽也无&he11ip;&he11ip;”
&1dquo;阿珃,稍后入海之后,不要离我左右。”
言谦之说完,吕方便干脆利落地用一根腰带把戚珃绑在了言谦之的轮椅上。
依旧处于被禁言状态的姚远唯恐吕方绑的不结实,在结上又加了两道结。
戚珃无语望天:&1dquo;&he11ip;&he11ip;”
傅衍抽着嘴角,默默地握住戚珃的手,慢条斯理地把两人的衣袖捋在一起打了一个结:&1dquo;双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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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收起马车,七人一狼先后入海。
吞天入了海便开始撒欢,扑棱着一狼当先,窜到了最前边儿。
在海里,七人中却是以容若最为从容自如,便由他紧随在吞天身后,并根据那坐标辨别着方位。
其他几人则心安理得地坐在戚珃的祥云上,挤在戚珃那颗避水珠所撑出的无水空间里,悠悠然地在后边不远不近地跟着。
吞天扑棱开一群小鱼,回头轻蔑地瞥了容若和蛋壳里的胆小人类们一眼,以神识范围传音:&1dquo;愚蠢的人类们,跟紧本大爷,本大爷带你们去找那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