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戚珃他爹仅仅用一截寸长、小指粗的养魂树树枝便从傅衍他师父手里换走了三颗渡劫金丹。
那散魔要用已开灵智之神木木心的消息换上三滴神鸟朱雀的心头精血,只要消息确切地话,却也不算太过不公平。
傅衍沉吟须臾,问白青:&1dquo;白师兄可知那散魔所说是何种神木?”
&1dquo;这却是不知,不过偶然听见那散魔与他徒弟说话,倒是猜出了一二&he11ip;&he11ip;”白青抓了抓后脑勺,&1dquo;听那散魔的意思,应该是神木附带的属性与那散魔正好相克,他这才起了拿这消息出来换朱雀心血的心思。”
与魔道相克之属性极有可能是雷属性,若真是附带雷属性的神木,却是正好适合戚珃。
即便那神木所附带属性不是雷属而是佛性,却也有稳定道心去除心魔之效,给戚珃做道胚却也合适。
傅衍如此想,容若亦是想到了此点,因此,容若即便已经恢复了素日里的温润模样,眼神却反而变得愈冰冷了。
傅衍七岁入丹鼎门,至今一百三十七年,一向与容若亲近。
容若看着傅衍自一个少年老成的奶娃娃成长至如今,不说傅衍动动眉他便能将傅衍的心思猜个完全,至少也能了悟个七七八八。
见傅衍弯起嘴角,笑得跟二月春风似的,容若便心知不妙,遂赶紧传音给傅衍——戚师弟缺少结丹道胚,却也不是非此神木之心不可。
傅衍面上神色丝毫未变,依旧与白青问着与那散魔及神木之心相关的消息,却于同时神识传音给容若道——大师兄,此神木之心就像是特意为戚珃准备的一般,若不为他寻来岂不是可惜?
如若可以,容若当真是丝毫不介意一剑砍了这戚珃。
不着痕迹地盯了一无所知的戚珃一眼,容若冷声道——得不偿失。
傅衍轻笑了一声——师兄千万莫生气,此事还要请师兄代为周旋呐!
容若恨瞪了傅衍一眼——你不想毁他道基,要等他结丹之后再行采补疗伤之事我能够理解。有你在旁指点,以他的资质及如今的修为要结丹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儿。但是,你何需如此费心地为他寻道胚?朱雀心头精血对你是何等意义?原还道你是个精明的,没想到却是蠢笨如斯!
傅衍嘴角的笑微僵,指尖揉着眉心无奈道——是,师兄骂得对,是我蠢笨如斯,但是,师兄,我意已决。
&1dquo;傅师弟旧伤未愈,且先留在此处调息,我与白师弟还有些事情未办完,去去再来。”从来都知道这个傅师弟意志最为坚定,凡事只要拿定了主意便再无更改的可能,因此,容若心底纵是再不赞同,也只能压着火气先为其周旋。如若不然,还不知这个傅师弟又会生出什么事儿来!
容若不能更改傅衍的心意,便将一腔怒火迁到了戚珃身上——若是胆敢对不起傅师弟,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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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傅真人&he11ip;&he11ip;”容若临走前那一眼可是半点善意也无,戚珃眯眼盯着容若出了静室,转过来朝着傅衍灿笑道,&1dquo;你那大师兄可是对我起了杀意了呦!”
&1dquo;&he11ip;&he11ip;”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么?
傅衍好气又好笑地嗔了戚珃一眼,攥着戚珃的手腕盘膝坐在兽皮上,将出入静室用的银色令牌塞给戚珃:&1dquo;别闹,先说正事儿。”
&1dquo;嗯哼。”戚珃哼笑了一声,拖着长音问傅衍,&1dquo;我感受到了来自你家大师兄的恶意不算正事?”
傅衍挑眉,似笑非笑:&1dquo;你在意?”
通体乌黑的飞刀凭空出现在戚珃手心里,戚珃手指里灵活地把薄如蝉翼的飞刀在指间转出了一个花,随后捏着刀柄隔空抹了一下傅衍的脖子:&1dquo;如果我对你心生杀意,你会不会在意?”
傅衍笃定道:&1dquo;你不会。”
戚珃嗤笑:&1dquo;你倒是自信。”
&1dquo;我不会给你对我起杀心的机会&he11ip;&he11ip;”傅衍捏过戚珃的飞刀,不紧不慢地把刀尖扎向左手食指指腹,慢条斯理地道,&1dquo;我也不会给大师兄对你拔剑的机会,可满意了?”
戚珃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飞刀刀尖锋锐,甫一接触那白皙的指腹,便刺出了一颗殷红色的血珠。
傅衍笑吟吟地看着戚珃吮掉了指尖上的血,不容置疑地道:&1dquo;既然满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你闭嘴听我说。”
戚珃挑眉盯了傅衍一眼,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又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衍略一沉吟,终是选择拿神木木心做了开场白:&1dquo;先天灵根自天地大劫之后便已绝迹,上古灵根之木心实则已是顶佳的道胚了。本还打算若是实在寻不到更好的道胚,便帮你催生你穴窍里那株幻仙木,让你用它做道胚。如今既然有了更合适的,却是不必如此了。”
戚珃这才知道原来他穴窍里便住着一株上古灵根,不过,此时他更为注意的却不是这个。
戚珃抬手在傅衍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表示自己有话说。
傅衍莞尔失笑,捉住戚珃的手:&1dquo;莫作怪!若是正经事,说便是。”
戚珃嘿笑了一声,笑吟吟地看着傅衍:&1dquo;傅真人,那散魔要的可是神鸟朱雀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