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铮闷着头不说话,心里暗道老天不公,凭什么他试了十几次都没用,人家只试了一次就成功了,凭什么?难道做这种事也要看长相,傅铮瞥了眼沈宜修,又对比了一下自己,觉得差别不大啊,甚至自己还有一股英武之气。
傅铮觉得,自己这长相才叫英俊。
他一声不吭,沈宜修便问了句,&1dquo;傅将军怎么了?”
&1dquo;没事。”声音依旧闷闷的。
沈宜修见冰都凝地差不多了,转而又问,&1dquo;傅将军的真正不要冰?”
傅铮迟疑了一会儿,按他的尿性,原本就该拒绝的。可是如果他不要的话,四个人里头就变成他
的待遇是最低的,这样一想,又不开心了。最后,理性战胜了感性,傅将军视死如归的药了冰。
俗话说吃人嘴短,那人手软,傅铮接过冰以后,自觉矮了别人一层,暗搓搓的想,日后还是对着个儒生好一点,能帮则帮,最好还了这个人情债。
他也是个耿直的,于是朝沈宜修说了句&1dquo;多谢”。
声音不大,真不像是傅将军能说出来的话,傅临在不远处瞧着,很是怀疑自家将军是不是被什么给附身了,怎的一对上沈侍郎,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别别扭扭的味道。
说不出的怪异。
阿三轻轻地推了推傅临,&1dquo;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1dquo;看两位主子呢,你家主子可真是能干,这么厉害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若没有这冰块,指不定会被热死。”
阿三与有荣焉,&1dquo;我们公子向来聪慧。”在他心里,公子就是无所不能的。
傅临有问,&1dquo;你的名字是叫阿三么?”
阿三点点头。
傅临不解,&1dquo;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世家出来的,取名都是文绉绉的,引经据典,听着就有一种书卷气呢,没想到也有这么简单的。”
这倒不是傅临在说酸话,而是受了傅老太爷的影响,在老太爷心中,有学问的,有涵养的人就是什么都好,连取名都能看出和别人的不同。为了附庸风雅,老太爷将将军身边几个下属的名字全给改了。
譬如他,原本应该叫傅七的,老太爷觉得俗不可耐,就改成了傅临。
阿三不好跟他说,自己和寻常小厮是不同的。名字上也有差别,&1dquo;沈家也有小厮的名字好听,像
我这样的,原本就这么叫,叫着也就习惯了,我们公子也不愿改。”
阿三并不觉得自己名字不好,相反还觉得简单好记。
&1dquo;原来是这样。”傅临觉得沈侍郎又平易近人了许多。
行了两日,几人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县城,傅铮问了人,知道已经到了山西境内了。几人找了间客栈,准备歇息一晚,第二日再行。
晚上在楼下用饭的时候,傅铮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小小的县城之内,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手。习武之人对气息尤其敏感,更何况是傅铮,对方敌意太重了,叫他想忽略都不行。他们出行,对外都是保密的,谁会这么无聊来查他们,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镇国公那老秃驴了。
老秃驴,动作还挺快。
傅铮摸了摸佩剑,眼底凶光一闪而过,正欲上前,忽而一人按着剑。
傅铮看过去,见刚刚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沈宜修突然转过来,无声地说了句,切莫妄动。傅铮不是专断的人,且皇上特意叮嘱他,要好好和沈宜修合作,因而强压这火气,准备待会儿再收拾他们。
那几人的虽然有点武功,不过再傅铮眼里却是不够看的,打过那么多次仗,没有一次不是身先士卒,如是身手不好,还有命活到今天?所以对于这些人,傅铮还真不惧。
然而傅铮最后也没能收拾地了他们。
相安无事的吃完一顿晚饭,傅铮便回了房。
是夜,傅临去了沈宜修那里守着。方才见着的几人,像是做惯了这行,不动声色的翻进了两间客房。
床上鼓鼓地,间或打几声呼噜,一看就知道有人睡在那里。几人对了眼色,悄悄靠了过去,为的那人拔出匕,手起刀落,眼看着就要刺进去,里面的人突然先开被子,手执一把长剑袭来。
冷冷的银色在黑夜中格外刺眼,仿佛嗜杀得恶魔,刚一出鞘便染上了血。此时的傅铮哪里有白天的百无禁忌,剑法凌厉,一双眸子里溢满了杀气,直教人逼退了好几步。
来人才道是大意了,因而下手更加猛烈。傅铮单枪匹马的应敌,他天生神力,又久经沙场,杀人的招又快又准,几个回合间便撂倒了数人,见人还没死透,又抽空补了几个窟窿。
傅铮一面应敌,一面关注隔壁房间的动静,似是听到几人破窗的声音,便再没了耐心,一剑挥退了来人,也跳了窗户,往那边追了过去。
不出意外地,沈宜修一行人也是被杀手缠上了,傅临和阿三一路护着,几乎是杀红了眼。傅铮见到阿三,暗暗惊叹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瘦巴巴的小个子,竟然能一下砍倒那么多彪形大汉。
深藏不露啊。
几人回合后,见后面追上的人又多了好几倍,应是早就埋伏好了的,且手不是一般的大,摆明了是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傅铮这才心神一凛,若是在楼下的时候他忍不住动了手,那结果,肯定不会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