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长长翘翘的,比她的也不差,五官更是如雕刻一般,英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无一不恰到好处。生得真好啊,长得也好,锦绣又觉得自己手痒了,可惜并不能摸。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皇上的脸,也是摸不得的。
&1dquo;嗯。”封煜睁开眼睛看着锦绣,温和地说道,&1dquo;这个锦榻很舒服。”
舒服到他竟然产生了睡意,真是难得,他是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锦绣有些得意,&1dquo;当然舒服了,这上边的锦被收拾妾身自己挑选的,每日也是妾身亲自打理的。”弄地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她才会躺着舒服。
锦绣也不是个勤快的,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现在条件允许,每日又不用出门,多是没有骨头般的躺着不动,可见这美人榻对她的重要性。
封煜起了身,嗅到锦被上的清香,味道淡淡的,若有若无,很好闻,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不禁问道,&1dquo;锦榻上很香,是什么香料熏地么?”
香吗,锦绣每日谁在上面,似乎也未曾注意。
&1dquo;许是沾染了衣服上的香也不确定。”宫里的衣物洗完以后,都是要用香熏的,锦绣虽然不爱这样,但还是有几件熏过了,或许皇上说的就是那味道吧。香是香,可是锦绣不大爱闻。
&1dquo;闻着不像。”封煜说到,衣服的熏香太浓,远没有这香宜人。
锦绣也说不清,&1dquo;那应该是花香吧,妾身这里平常都不用香的。”
问不出来,封煜也就作罢了。
&1dquo;对了,皇上您到现在够没有喝什么东西,定是渴了吧,妾身刚给您倒了一杯水。”说着试探地将杯子送到前面。这是第三次了。
封煜倒是觉得好笑,他每次来杜蘅殿,喝的东西却一次比一次简单。这一回,竟然连清水都端了上来。真是难为她了,封煜记得,小才人还是个庶女,又是初入宫廷,想来也没有多少好东西,还要费心思照顾他的喜好。封煜想,他或许能多赏赐点东西。
接过锦绣递来的杯子,这回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
锦绣看着皇上喝地光光的,暗暗欣喜,如此只要两三次,应该就药到病除了吧。真没想到,她也叶锦绣也坐了一回无名英雄,这回可是拯救了大魏的国君,不就是等于拯救了整个大魏国么。
封煜见锦绣乐不思蜀,道,&1dquo;笑什么,傻气。”
哎,说出来吓死你,锦绣决定不和这个中了毒的人细说。
解决了心头大事,锦绣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连带着身边的人都感受到了。只是她们也没做他想,都一位才人和皇上又有什么进展,毕竟上午的时候,皇上还在锦榻上和才人说了好半天的话。
皇上每次来的时间并不长,这样的闲聊,在几个宫女看来,已经是很了不得了。试想,宫里头哪位娘娘能有这样的殊荣,才人喜于言表,也是可以理解的。
锦绣这边高高兴兴,连晚上做梦都是美的,封煜可就过得不太美妙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封煜晚间精神特别的好,平时虽说头痛难忍,下半夜的时候,到底还是能
勉勉强强睡一个时辰的,今日却是连睡也睡不得了。
原本封煜也没当回事,他这症状已经好些年了,近年来愈严重,失眠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或许过了今日就会好了。
不过事情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天,每日不论是白天还是夜间,似乎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十分精神,也并不觉得困倦。封煜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好了,只是相反的,每日完全睡不着也是一种折磨,精神受地了,身体也受不了。
虽然看着无碍,但是整个人却烦躁不堪。
封煜平时的饮食都非常注意,提神的东西从来都不用,这样的现象,实在是古怪。思衬再三,还是招来了太医。
封煜这病症,知道的人极少,出去李德全,就只有太医院的院王文正了。
王太医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一头白,连山羊胡都是白的,面向平和,是那种看着就让心信任的老者。王太医在太医署当值三十多年,医术比其他的太医自然要好许多。
不过眼下,王太医替皇上诊完脉后,这到嘴的话也犹犹豫豫说不出来了。
&1dquo;王太医,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了?”李德全在边上看着,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话,不禁急了。
王太医只道,&1dquo;皇上这脉象,是再正常不过了。”
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正常地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病痛。王太医行医多年,总不会连个脉都不会诊,要他说,皇上这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反而身子骨极好,比前些日子健壮多了。
皇上这症状,一直是他在负责治疗,只是这头痛难免乃是忽然而生,是症而非病,既没有对应地药,又不能自行治愈,实在是棘手。原本按压穴位还可以缓解一二,现在却是不行了。
王太医被叫过来,起初还以为皇上的头痛症又作了。岂料来了以后才现并非如此。
封煜问道,&1dquo;朕这几日精神太过,夜间无法入眠,王太医可知是怎么回事。”
王太医思索了一会儿,&1dquo;不知皇上这些天,是否误食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