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丫鬟而已,为了她让宋侧妃那女人来试探他,实在不值得。赵煊如此想到,然后放任自己再次投入到政务中。
户部侍郎在他身边说这话,赵煊闭着眼睛,分出一二分神去听着。
往日怎么没现,户部侍郎的声音这般聒噪。
赵煊以为自己能一直这样淡定下去,可事实证明,他还是不够淡定。他今儿比往日提前了半个时辰回府,户部的事情也没有处理好,回了王府,第一时间就交代了李全将人给接回来。
非但如此,他还让人将南院整个院子的人都迁到西北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迁怒了。若是没有这档子事,或许赵煊还可以再忍一段时间,不过现在这样,也还不错,将这些人连夜送到西北去,明儿,王府里就再也没有这些讨人厌的东西了。
宋家,张家,还有那位太后娘娘,他真的容忍够久了。本来还不想这么早撕破脸,可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的底线,真当他不敢翻脸么?
少时,赵煊听到一阵脚步声。
再往外头看过去的时候,李全他们已经回来了。
赵煊只往阿黎身上瞟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他,反而将目光锁定在李全身上:&1dquo;事情都办妥了?”
&1dquo;办妥了。”
&1dquo;嗯。”
李全看到赵煊点了点头,心中了然,而后快步退了下去,独留阿黎一人留在原地,对方才的话迷迷糊糊,也听不太懂。
赵煊看到了阿黎的傻样,冷哼了一声,鄙夷道:&1dquo;在王府里头还能被人劫去,果然是好样的。”
光天化日的,王府里又不是没人。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求救么,他该说自己的丫鬟是单纯呢还是单蠢呢。
阿黎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自己是主动跟上去的。她是有苦衷的,当初也想求救来着。可这会儿,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赵煊的态度吧。不过这人是什么态度似乎跟她没有多大的干系。
&1dquo;再这么蠢下去的话,最好就别出门了,免得丢尽本王的脸!”
阿黎默默地恭了恭身子:&1dquo;是。”
赵煊抽了抽嘴角,没想到阿黎真的会这样应下。
&1dquo;朽木也。”半晌,他甩了甩袖子离开了。当然,这本就是他的屋子,赵煊也没有走多远。
阿黎感到头顶上一阵凉,打了个寒颤,伸出了手,呆呆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脑袋。没有实感,但就是凉。若是夏天被浇了水,指不定还挺快意了,可这会儿天还没热起来,阿黎也承受不住这温度。
不过,总感觉最近赵煊浇水的力道温和了许多&he11ip;&he11ip;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赵煊心烦意乱地浇完花之后,又果断得将阿黎给赶走了。
阿黎走地也快,丝毫没有含糊。她虽然蠢了点,可还是能感受到赵煊这会儿对她极不待见的,既然这样,她再留下去就不太好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阿黎头一件事就是关上门,将善缘大师给的锦囊取了出来。
锦囊上还有些脏脏的,看着极为碍眼。阿黎看着很是心疼,拿着帕子沾了热水,擦拭了许久才擦干净了。她将锦囊放到自己装银子的小匣子里,锁好后放回原处。
本来阿黎也想着要将这锦囊贴身放的,只是今儿出了这样的事之后,她也不敢了。如是下回再被人抢去,她可不敢保证还能再拿回来。
对于那个叫绿漪的丫鬟,阿黎不是不恨。
只是,想了半天阿黎还是低下眸子。若是真跟那丫鬟对上的话,恐怕没什么胜算,人家好歹有个护着她的主子,而她呢,赵煊不杀她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单单是嫌弃的话,阿黎已经庆幸不已了。
人和人,果然不能比。
这一晚,各人有各人的遭遇,阿黎再有惊无险地从含芳院出来后,早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晚上睡得也早,半点没有察觉到府上有什么不对的。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她才知道府上昨儿晚上生了一件大事。
阿黎拒绝了杨柳去含芳院围观的建议,既然这会儿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再去的话也看不到什么。只是,这样大的事,怎么之前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呢,就好像一夜之间,整座院落都空了一般,光是想着就叫人浑身冷。
&1dquo;西北府,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1dquo;与京城自然是不能比的,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孙嬷嬷不过是在那儿待了两年,就落下了一身毛病,若不是调养及时,只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呢。”杨柳说着,话里话外都是对含芳院那些人的幸灾乐祸,&1dquo;适应了京城里的气候,乍一到西北,怎么可能会好受。住惯了京城,就是去江南小住都会不习惯,更别提到西北了。这些娇滴滴的姨娘丫鬟们,可真的有的受了。”
阿黎歪了歪头,问道:&1dquo;可是,这么多的人都被送走了,外人不会觉得奇怪么?”
杨柳怪异地笑了笑:&1dquo;这就是王爷该处理的事情了,不用咱们费心。”
阿黎点了点头,不再过问。
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外头的变化竟然就有这样大。含芳院所有的主子都迁走了,那位宋侧妃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这样,那个叫绿漪的丫鬟呢,是不是也被送走了?
这样想想阿黎还有几分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