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医真看出来了,只怕会被吓个半死。
阿黎虽说瘦小了些,可身子骨还是不错的,自打进了王府,都没见生过什么病。但只要和那盆花有关,都会变得身娇体弱,容易受伤。
真是苦恼啊。
阿黎还在沉思,彩枝却已经开始打量她了。不同于昨儿的煞白,如今阿黎的脸色已经好多了,稍稍有些红润,看来是真的有所缓和了。
只是,彩枝还是担忧地问道:&1dquo;阿黎,你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1dquo;小人作祟。”阿黎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1dquo;你得罪谁了?”彩枝立马想到了许多。
阿黎叹息了一声,略带沧桑道:&1dquo;大概,是得罪老天了吧。”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惨。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从来就没有幸运过。
话音刚落,头就被人敲了一下,阿黎有些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彩枝白了她一眼,她真是懒得理会阿黎了。本来跟这人好好说话的,可是没说两句就说不下去了,她的一片忧心,好像都白费了一样。彩枝给阿黎递过一只小碗,道:&1dquo;这是厨房里熬好的,既然醒了,就自己喝吧。”
&1dquo;我没病。”阿黎强调。
&1dquo;这是补身子的汤药,没病也要喝。”彩枝强制讲碗塞到阿黎手里,站在一边儿看着她。
阿黎盯着手里的汤药,虽说是补汤吧,可她身子也不虚,根本没必要喝这东西。瞧着黑漆漆的,一看就知道难以下咽,和姜汤比想必是不分上下的。
这段时间,她喝的药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心里怎么排斥,阿黎最后还是乖乖的喝了。
将碗递给彩枝后,阿黎掀开被子,准备下去。彩枝本来只是放了碗,回头的时候差点没被吓到,赶紧制止了阿黎,道:&1dquo;你又要做什么?”
&1dquo;我&he11ip;&he11ip;我想下床。”
&1dquo;你身子不好,得好好在床上待着。”
&1dquo;这是谁的床,彩枝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之前是没了意识才在这床上睡了一觉,如今醒过来了,自然不能再睡下去了。”赵煊的床,阿黎总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心理上的畏惧,睡也睡不安稳。
她不知道赵煊是出于何意才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她只知道,这里不是她能睡的。
她虽说是个丫鬟,也是个要名声的丫鬟。若是跟赵煊有了不清不楚的流言后,不说赵煊听到了会不会将她赶出去,就是她自己,也会打从心底里介意的。
彩枝听了阿黎的话,倒也真的往心里想了。
她扶了阿黎一把,问道:&1dquo;你能走吗?”
阿黎下了床,活动了一下腿,而后道:&1dquo;可以的。”
&1dquo;这儿到你屋子还有一段路,我扶着你,要是你走不动了再说。”彩枝如是道。
阿黎自然忙不迭地应下了。
从里间出来后,阿黎果真见到两个小丫鬟站在那儿,看到她们出来,几个小丫鬟也跟在后头,直到将阿黎送回了屋子,二人才又回了去。
阿黎在两个丫鬟走了之后,又拉着彩枝,神神秘秘道:&1dquo;彩枝,我问你个事。”
&1dquo;什么?”
&1dquo;我昨儿看王爷对那盆花照顾得很是精心,不仅亲自浇水了,还亲手给它剪了枝叶。王爷他,怎么会看上那么丑的一盆花?”
彩枝也没想到阿黎会问这个,只是,这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1dquo;王爷大概是一时兴起吧。”
&1dquo;他一直亲自养着这盆花的?”
&1dquo;是啊,亲自养的。那花自送来的之后就摆在王爷屋子里头,没有动过。一开始的那几天,是王安负责照看的,王爷只是时不时地看看。后来也不知怎得,王爷看着看着竟看出兴致来了,连浇水也不许别人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碰。”
原来是这样,阿黎呢喃着。她记得,那花一开始进王府的时候,她身上还没有异象,看来王安浇花的时候,她是感受不到的。
她自个儿也试过,就是给那盆花治病的时候。感觉是有的,只是太过细微了,可以忽略不计。这样想来,应该只有赵煊浇花的时候她才会有溺水的感觉。所有的糟心事,都是从赵煊开始的。
真是令人悲伤的故事。
&1dquo;你又在想什么?”彩枝狐疑到,她对阿黎时不时地出神很是不满。
&1dquo;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毕竟这花可不像是王爷会养的。”阿黎岔开了话。
&1dquo;确实,当初王爷收下这盆花的时候,大伙儿可都惊奇着呢&he11ip;&he11ip;”
这边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话,却不知道,她们的一言一行,都被别人看在眼里。
李全走到正院的书房里,书房里有床,昨儿晚上,王爷就歇在这里。这叫李全王安两个都挺惊讶的,他们还以为,王爷会被阿黎挪走,没想到王爷最后竟然自己走了。
光上书房的门,李全脚步轻轻地走到赵煊跟前回禀道:&1dquo;王爷,阿黎姑娘已经回去了。”
&1dquo;她好了么?”赵煊从书里抬头。
&1dquo;似乎没有大好,身子还虚着,不过阿黎姑娘醒来后,知道是在王爷的屋子里,因而坚持要回去。”
李全说完,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劲,他机智地将头埋得低了些,不敢看王爷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