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采撷。
苏雨被眼前的景色惊得后退了半步,闭上眼眸缓了瞬。
她瞧见了什么?
阿宴前几日不还同她保持距离吗,许是她太累了有幻觉,她怎么如此想阿宴,这不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1dquo;公主。”
又一声轻唤将她思绪拉回,宁宴攥着肩上披着的薄纱,清透的衣裳之下原本不算白皙的肤色现下已然光洁滑嫩,许是跪了有一阵,起身急了本就酸疼的身子猛然软榻。
&1dquo;当心。”
苏雨屈身将他揽入怀中,从夜里带来的凉气全被怀中的炙热驱赶。
虽说他是穿了层衣服,该遮的也遮掩住了。可欲说还休的情调在这衣裳上体现得鲜明,若是再靠近些,苏雨怀疑她快维持不住端庄的形象了。
使不得,使不得。
苏雨随手从一旁拿来件衣袍,未免显得过于羞涩只好板着面容,手上系衣带的动作不停。
&1dquo;你不必如此,秋日寒气重,这么穿,会着凉。”
这话说得磕巴,可系着系着,眼前人不知何时又贴了上来,柔弱无骨地倚在她怀里。
&1dquo;我想公主了。”
&1dquo;我,亦是。”
苏雨也不再推脱,只将人搂着安抚。
耳边被低下的丝轻蹭着,宁宴竟觉着这怀抱格外暖和,连身上的疼痛都缓去了几分。
只是,一缕若有似无的信香窜了出来,不是宁宴伪造出的地坤信香。
是别人的。
宁宴还未来得及将莫名的酸涩感按下,身子就蓦然一空,被苏雨抱着坐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
&1dquo;我先去洗漱,方才同人应酬之时,她们带的小侍味道重。”
莫约是怕人误解,苏雨还昧着良心再补上了句,&1dquo;半点也没你好闻。”
见着宁宴乖顺地点头,脚踝上的银铃轻晃出一段撩人的声响,苏雨轻咳着偏开了视线,转身走出了寝殿。
她喜欢这样的?
宁宴嗅着被特质的草药熏出的劣等信香气味,缄默着躺在榻上低头看着苏雨外袍上的银丝鹤纹。
可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苏雨还踌躇着不敢再踏进殿中,许久如此亲密地看过宁宴,此刻竟然生出了一股子胆怯的意味。
不过,想来这几日她的真心实意有打动到阿宴。
&1dquo;不行。”
他肯主动接近,这是件好事,若是宁宴误会了她,再变回往常那般小心谨慎那就不好了。
将思绪捋清之后,苏雨步子都轻快了不少,将后边跟着的侍女遣散了下去。
&1dquo;阿宴。”
她再次进了寝殿,这回没了刺鼻的信香。宁宴披着外袍,还维持着她走前的姿势坐在塌边,空洞的眼眸在见着她之后,才恢复了片刻光彩。
烛火落在他身侧,将他一面的身子陷在了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