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往里边瞥了眼,并未瞧见里头用宁宴的动静,心下对苏雨又起了几分怜悯。
&1dquo;婶子,先下医馆可开门了?家兄昨日被摔着了腿,想请郎中来瞧瞧。”
苏雨见李婶沉默,还以为她是不情愿,从腰间拿出只布袋子刚想掏出些碎银两给她,就被按了回去。
李婶的目光变得越慈爱了。这孩子定是在家中严苛惯了,才这么早起,还心心念念着兄长。
她叹了口气,&1dquo;村里有位郎中,这个时辰估计还未去镇上,我先领你去。”
苏雨应声跟在李婶后边,在一路被夸了无数次&1squo;好孩子’,耳朵都快起茧子后,终于摸着了那位郎中的住处将人请了回去。
一个时辰后,
&1dquo;这位公子需要多卧床修养伤腿,姑娘你这胳膊也是近日切勿仗着好些干重活。”
李郎中缓缓从床边站了起来,佝偻着背脊将从药箱中拿出几盒瓶罐放在了一旁,再三叮嘱了几遍才离去。
李婶送人回来后,望着蹲在床榻边观察着几瓶小药罐的苏雨,又看了眼半躺着宁宴倒底没忍住还是出了声。
&1dquo;苏公子。”
&1dquo;苏公子!”
静静瞧着苏雨的宁宴猛得听见这么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他们眼中自己同苏雨是兄妹,叫苏公子也是意料之中的。
李婶皱眉看向面不改色的宁宴,连半句话都没出声。不由得感叹这大少爷脾气。
苏雨望着终是忍不住轻笑,劝慰着李婶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言语了片刻。
等回来时李婶俨然换了副面孔,瞧向宁宴几番欲言又止。
&1dquo;那你照料好你哥,婶子要去干活了。”
临走时的几声叹息让宁宴额角都不自觉抽动了两下,他望着苏雨头一回觉得憋屈。
&1dquo;没说什么,婶子都爱听佳人才子悲惨的故事,随便胡诌了一个而已。”
苏雨清咳了声,挪过张椅子坐到了床榻边,捏着白瓷罐抬头望向宁宴时恍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说不清,大抵就是感觉熟悉。
宁宴没等苏雨提醒,自己熟稔着将宽松的裤腿拉上,伸手打算接过苏雨手中的药罐,却冷不丁听她凑近说道。
&1dquo;我们之前认识嘛,哥哥。”
这话她从前说过。
他愕然转身对上了苏雨懒散的眸子,仔细打量了几眼并未现有何不同后,方才摇摇头。
&1dquo;我来吧。”
苏雨也没在意他的反应,轻拍开他的手,将他按在床头躺下,指尖沾取了些药突破在处理过的伤口处,偶然低头吹两下,惹得宁宴拉着被子悄然遮住了脸。
许是手下按重了,指下的温热瑟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