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从药谷里,取了纱布和药来,想替裴珩和萧惊寒上药。
裴珩伤的重些,慕晚吟便先给他处理了伤口,让萧惊寒在一旁看着,也算是有人证,未曾破男女大防,私下相亲。
裴珩原本是耐疼之人,可看到慕晚吟给他处理伤口的样子,他脑中便浮现出另外一人的脸,她比慕晚吟凶,还冷着脸吼他,“若是哭出声,下次便不给你上药了。”
他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忍在眶里,倔强着怎么都不肯落下,哪怕忍的一双眼血丝纠缠,通红可怜。
慕晚吟总觉得裴珩看她的眼神,不大对。
但她不敢多说什么,惦记着萧惊寒也受了伤,连忙拿着药到他面前来了。
萧惊寒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有一尺长,伤的血肉都有些外翻了,慕晚吟很是担心,但请萧惊寒脱衣疗伤这种话,她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说不出口了。毣趣閱
萧惊寒看着她颔垂眸,贝齿紧紧咬着唇,便知她是害羞了,他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在她面前袒露身躯。
他把衣裳撕开了,整个袖子撕掉,露出伤口来,柔声说道,“你弄吧,这伤本没什么大碍的。”
慕晚吟看到他撕下的袖子,露出受伤的手臂,又将头偏到一边不看她,免她尴尬,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涟漪,温热的触感,在心头跳跃着。
她很仔细的为萧惊寒清理伤口,擦药,包扎起来,还细心叮嘱,“王爷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压到伤口了。”
萧惊寒嗯了一声,虽然经历了厮杀,可他情绪很稳,没有丝毫动摇,这样的强大,必是历经艰辛磨炼出来的,又很让慕晚吟敬佩。
萧惊寒见她疲惫,让她去里面休息,“蓝澜拾了些干草,垫上了本王的大氅,你去睡一会儿吧,天亮了才回去。”
慕晚吟抬眼瞧了瞧,一扇门之后,果然是布置了个睡的地方。
裴珩已经从情绪里回过神来,张口便冷笑,“好生偏心,朕都没能睡上宸王的一片衣角。”
他作势起身便要进去睡,萧惊寒一掌挥过去,裴珩迅闪开,差点崩裂了伤口,“萧惊寒,你……”
“她是女子,须得避嫌,你一个大男人矫情什么?”
萧惊寒没了方才对慕晚吟的好脾气,语气十分冷漠,还隐隐含着怒气。
裴珩皮笑肉不笑,又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了。
慕晚吟虽好奇这两位的相处,却也知道避忌着,进了里面把门关上了休息。
萧惊寒和裴珩在外面休息,虽然夜里风凉,但他们都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只是裴珩好奇,“你眼下的温柔,只是为了将她骗回大晟去?以后若不能一直如此待她,还不如不这么做。”
以免将来,她伤心失落起来,难哄。
萧惊寒靠着木梁,“本王从不骗她,也不会勉强她。”
裴珩觉得有意思,“她若不肯跟你回去,你还一直耗在这不可?”
信他才有鬼了呢。
萧惊寒没说,但他是这么打算的,他一定会,在吟儿心甘情愿的时候,再带她回去。
慕晚吟一夜未眠,她醒来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动静了,不过是裴珩说话的声音。
直到外面车马来了,萧惊寒敲了敲门,慕晚吟起身开门,没看到他的人,地上是一个包裹,里面放着衣裙饰。
慕晚吟再次感念萧惊寒的细心,关上门,重新梳洗打扮了一下,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身干净整洁了。
没人能看得出,她被人劫走,还经历了一场厮杀。